二十、绿萝餐厅的麻烦

　　“……如果他干了什么坏事，就不必对我隐瞒了，我正愁找不到报答他将白衣主教介绍给我认识的‘恩情’呢。”云片羽说，在上次高利贷事件后，赤火和加西向高利贷商人‘咨询’了一下这件事的内幕，里头果然有马卡罗伯爵掺和，虽然他和那个骗了戴纳家的骗子没有关联，但正是他教唆高丽商人那一晚到戴纳府上要债，并计划要他到众宾客面前宣扬戴纳家族欠债不还。因此，云片羽便命令蓝水去找伯爵儿子的麻烦，既然梁子结下了，就别客气。

　　见云片羽同仇敌忾，戴纳夫人轻叹了一声，让管家将事情娓娓道出。

　　戴纳家族名下有一栋豪华餐厅，名为绿萝，以前生意不错，因此其收入在金钱账目中跟棉花田几乎一样重要，但是今日餐厅的老板是摆着苦瓜脸跟管家汇报了上个月的收入，财政赤字很严重，一个月有二十五天生意惨淡，门可罗雀，老板找过内部原因，不是菜品问题，也不是卫生问题，找过来找过去数天才找出来，居然是对面的黄金椰子餐厅在做打折活动，所有菜品一折起，酒水三折，所以客人都蜂拥而去了。老板本想着对方做打折活动不会超过半个月，否则就会赔钱赔到出血，结果没想到这打折活动一搞就是整一个月，据伙计打听，对方还放出话来，说下个月还继续打折，这不让绿萝餐厅的老板险些昏过去。

　　而那黄金餐厅的幕后老板，正是马卡罗伯爵。

　　“也就是说，马卡龙、马卡罗伯爵宁愿赔钱做生意也要击垮绿萝餐厅？”云片羽问，这个马卡龙真会耍阴招，为了对付戴纳家族居然不惜放弃一整个豪华餐厅的收入，看来马卡罗家族财大气粗啊，她是不是去劫富济贫一下呢？

　　“哼。”菲克斯重重哼道。

　　“你们打算如何对应呢？”云片羽问。

　　“如果马卡罗伯爵打算继续这样做，我只好先让绿萝餐厅停业一段时间，没必要跟对方硬碰硬。如果黄金餐厅一直赔钱，相信伯爵大人也会因此损失不少。”戴纳夫人嘴上这么说，眼神中却透出恼火。

　　绿萝餐厅的利润占戴纳家族平时收入的近三分之一，马卡罗伯爵是看准了戴纳家的经济是薄弱环节，才出手意图重创。幸好他不知道，云片羽刚给了戴纳夫人两万金币，又偿清了高利贷，戴纳家至少在今年内是不必为钱财忧虑了。

　　可是这种恶行还是令人耿耿于怀。

　　“母亲，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是不会让对方收手的！他们明摆着要把我们逼入绝境，我们应该……”

　　“应该怎么做？是申诉还是武斗，你是要向马卡罗伯爵提出单挑吗？还是我们向法院上诉？”戴纳夫人的反问哽住了儿子：“菲克斯，你是戴纳家族的主人，现任男爵，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家族颜面，这种不成熟的发言以后不可再说出口。”

　　菲克斯诺诺，满眼不甘。

　　“夫人，”云片羽说：“可否让我去绿萝餐厅看看。”

　　戴纳母子诧异。云片羽诚恳的说：“我能去看看吗？我有餐厅营业的经验，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不需要。”菲克斯硬邦邦的说：“你只管卖好你的发卡和婚纱就行了。”

　　“夫人，请让我帮忙吧。”云片羽没理他。自从练武场的冲突后，她和菲克斯就不再交谈，即使一同用餐，也视对方如空气。她说：“多天以来，你对我这么好让我一直有无以回报的愧疚，这次我希望能帮上您的忙。”

　　戴纳夫人内心挣扎了一下，点头同意。

　　云片羽刻不容缓的动身去餐厅，马车刚开动前，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她表示不欢迎某人。

　　“我只是去巡视我家族名下的产业。”年轻的戴纳男爵别扭的坐下。

　　“你可以下去叫别的马车。”

　　“我们家就一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上来？”

　　两人坐在各一边的座位上，纷纷把头撇向窗外。车内气氛压抑得厉害。

　　马车到了餐厅，老板、大厨、二厨、副手、学徒、侍女、侍从统统站成两排去迎接这位自称是沙威廉大少爷未婚妻的女人。

　　对方的‘神秘朋友’痛殴某伯爵家儿子的‘好事’早已传遍东区，外加发卡的火爆销售，没人不对她感到好奇。

　　云片羽从车内探出身，两步跨下来，她的出场，让侍女们脸红心跳，至于男士们则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来者是一位黑色短发面容俊美的异族女子，高挑偏瘦的身材配上强势自傲的姿态，颇有种威严傲慢的异国风姿。

　　最近，云片羽为了让自己的性别明显，特意涂了大红色的口红——作为女性，云片羽太缺乏21世纪女性化妆常识了，天真的以为抹点颜色艳丽的口红就能凸显性别。

　　可她忽略她的眼睛，一双神采犀利的眼睛，目之所视令人醉心，与红艳的嘴唇相配，反而更让她雌雄难辨。

　　连老板也是花了三秒才注意到二少爷菲克斯也来了。

　　云片羽不急着进去，先开启了‘观察模式’（观察癖发作），绿萝餐厅的位置不错，处于两条街的交汇处，人流大，而且来此者多是富贵人家，本不该愁生意。店面装修还不错，白色的屋顶配墨绿色的柱子，青石砖铺地面，门口还有芬芳的鲜花，让云片羽想起了欧洲街头咖啡厅，风格还算赏心悦目。不过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诸多问题，屋顶常年落灰显得脏脏的，木柱子出现干裂纹，石砖地面也陈旧，颜色很灰暗……

　　“小姐？”老板见对方站于门口沉默不语，小心的问。

　　“不，没什么。”她进去。

　　现在是中午，本是生意的高峰期，可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侍女跟侍从闲得打苍蝇。

　　内部的装饰也没什么大问题，比她以前呆过的旅店、酒馆要强得多，既然这样。云片羽吩咐老板道：“请把你们这儿卖得所有菜都上一份给我。”

　　“所有？”老板以为他听错了。

　　云片羽的手轻拂过柜台，眨眼间，柜台上多了十堆金币，每堆金币十枚，金灿灿的耀眼。

　　“是，所有。需要多久能上齐？”

　　老板望向身后的厨师，对方赶紧说：“一个半小时，保证给您上齐。”

　　“好，我等会再过来。”云片羽转身，出了门。

　　老板与厨师、侍从皆不解的望向菲克斯，后者赶紧丢下一句‘我等会再来’也出了店。

　　他追了出去，只见云片羽脚步不停的往黄金餐厅走去，他赶紧快步追上。

　　“那是马卡罗伯爵开的！”她要去干什么？！

　　“我知道，所以才要去，刺探情报呗。”知己知彼嘛。云片羽说：“你别去了，小心不让进。”

　　“他们敢。”菲克斯冲到前面。

　　对于黄金餐厅的装潢，云片羽给出了四星的评价，不过菲克斯撇嘴说餐厅的内部奢华则隐约透着暴发户的即视感。

　　“他们居然以目前客满为由叫我在外面等着，他们明显认出我了。”菲克斯的左脚以不悦的频率敲击地面。

　　“忍忍，现在确实没空位。”云片羽瞄瞄里面，人头攒动。

　　半小时后，一位侍从领着他们进去了，云片羽故意挑了墙角的位置，然后点了一份碳烤独角牛肉、一份鱼肉、一份蔬菜、汤和烤水果，还有五份甜点，菲克斯什么都没点。

　　侍从走了，菜肴陆续的上来，半个小时后全部上齐。

　　云片羽将菜轮流尝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符合四星餐厅的水准，不过摆盘水平较为差劲，牛肉还行，可蔬菜完全是大杂烩似的胡乱装在盘里，不谈营养搭配，光模样就丝毫没有视觉上的享受，云片羽以前和同学去西餐厅，每次上桌的食物都会先拍照上传，这里的菜肴上传估计是一个赞都得不到的。

　　烤肉和鱼肉美味的可以打十分，但卖相必须扣两分，因为它们堆在盘子里，没有法式大餐那种缤纷美丽的装饰色调，这让异界来客云片羽不满意，至于蔬菜，完全是水煮，洒上点盐就完事，而汤，奶黄色的粘稠液体装在一个巴掌大的浅碗里，味道像掺了胡椒的燕麦片。至于烤水果，不，云片羽知道梨可以切片煮水喝，但几种完全不认识的水果居然采用烤牛肉的方式还刷油撒香料，云片羽立即把盘子推到菲克斯那边。

　　甜点是故意点多的，这样可以考验餐厅蛋糕师傅的水准，结果使云片羽失望，所谓的甜点，均大同小异，一道香蕉蛋糕，杯子蛋糕上放着切成薄片的香蕉，一道奶油蛋糕，杯子蛋糕内部挤入奶油，杂果蛋糕，蛋糕上撒满葡萄干杏仁干等五六种干果，这些和她在戴纳家的吃过糕点没什么太大区别。

　　至于饮品，云片羽点的蜂蜜雪梅露，就是类似西米露与椰汁混合的饮料中加入切碎的雪梅干和蜂蜜，没有技术含量，

　　菲克斯不高兴，因为餐厅的老板来了，他显然认出了他们。

　　“请问二位，对菜品可否满意。”老板笑容可掬的问，仿佛他从没接到顶头上司的命令搞恶意竞争。

　　“马马虎虎。”菲克斯说，他怎么可能说对手的餐厅好。

　　“差劲。”云片羽擦擦嘴：“难怪要打折出售。”

　　老板不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冒了出来，菲克斯像看苍蝇的看他们一眼，桌子下的手却摸到腰间的剑上。

　　“各位既然不满意，不妨指教一二，我们下次也好改进，虽然我们生意火爆得连尊贵的男爵都得在外面等候空位，却也要尊重客人的感受，在这点上绿萝餐厅完全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活该他们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你……”菲克斯想发作。

　　“的确，这种水准的饭菜根本不能与我们绿萝餐厅相提并论。”云片羽擦擦手，放一枚金币在桌上，然后把某人拉起来，说：“听说你们的打折活动会持续到下个月，那就继续吧，反正也就只能再有一个月的好生意了。”

　　一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准备上前被老板拦下了，餐厅老板也事先打听过，这个异族女人不好惹，连主人都吃过亏，而且主人是要慢慢的整垮戴纳家族，手下做事没必要急于一时。

　　“慢走，恕不远送。”

　　在若干不怀好意的目光下，云片羽两人离开了黄金餐厅。

　　穿过街道回到绿萝餐厅的路程上，问了菲克斯几个问题：“你知道水果沙拉吗？”

　　“没听过。”

　　“泡芙、意式奶冻、提拉米苏，你听说过吗？”全部是华夏语，因为她不知道异界语言里它们的单词。

　　“一个都没有。”

　　“甜甜圈、焦糖布丁、水果派呢？”

　　“布丁我当然知道，不过不好做，你想吃？”

　　“三明治、热狗、汉堡、薯条呢？”

　　“你在说人名吗？”他记得好像是有个贵族姓氏叫三明治。

　　返回绿萝餐厅，菜肴已送上半数，反正没有客人，老板干脆让侍从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然后把五六十个盘子全部放在上面，乍一看，好似西方的满汉全席，云片羽逐一观察、品尝，时不时的询问老板，还拿出纸笔写写画画，就像个美食餐厅评论员。

　　菲克斯也跟着尝了几道菜，味道与黄金餐厅不相伯仲，餐具也没问题，如果对方没有打折，根本就没胜算。

　　难道也要让绿萝餐厅跟风推出打折活动？

　　最后一道菜也上齐了，厨房里厨师累得像狗一样坐地上喘气，老板则围在云片羽跟菲克斯跟前，大气都不敢喘。

　　云片羽将目光投向侍从侍女，她的眼神使众人莫名不安。

　　她转身走到一张桌前坐下：“你们，就像平常对待客人那样，给我上菜。”

　　众人不明所以，但一个高个的侍从从人群中出来，他拿起一盘肉菜，走到云片羽跟前，放下，弯腰，用十分柔和的语气说：“您点的辣蒜风味油煎小牛肝，请慢用。”

　　云片羽没动盘子，反而打量了对方两眼，然后站起来，又绕着对方转了一圈。

　　侍从冷汗都下来了。

　　“好了，我走了，这些菜请你们吃吧，别浪费了。”云片羽告辞，留下绿萝餐厅一干丈二脑袋摸不找头脑的人群。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菲克斯追出来，跟着跳上了马车。

　　“留下还等着吃午餐吗？”云片羽收起她的笔记本。

　　“你已经有办法了？”菲克斯问，他一方面不希望云片羽有办法，一方面又希望她有。

　　“也不算办法，只是初步的假设如果我是餐厅老板的话，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

　　“餐厅停业一月，重新装修、重新培训人员，还要推出新菜肴。”开餐馆也是穿越者必经事情之一。

　　马车顿时传出一声把车夫都吓呆了的大叫。

　　“停业！你疯了！这不是让马卡罗家族看我们笑话吗？”

　　“安静，你想吵得众人皆知吗？”云片羽这时真希望能有个禁言魔法，她一定学。她头疼的说：“我会去征得夫人的同意。”

　　“母亲不会同意的。”菲克斯双手抱胸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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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了。”戴纳夫人说。

　　一旁的菲克斯再次从靠椅上站起来：“母亲，您怎么能答应呢？这样……”

　　“绿萝餐厅已经亏损一个月了，再强撑下去也不行，不如先听云片羽的停业，重新装修和培训人员。”

　　“不用担心，这一个月餐厅的损失，我会承担的。”云片羽说。

　　“不必了。”夫人不容回绝的说：“这本是我们家族与马卡罗家族之间的恩怨斗争，把你卷进来已让我过意不去，这点钱我还是负担得起，你只管去做把，我相信你能做好。”

　　“可我不相信！”菲克斯简直要跳起来。

　　“我会做给你看的。”云片羽本想说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不过碍于戴纳夫人在场。

　　菲克斯气呼呼的走了。

　　等云片羽告退后，戴纳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手中的羽毛扇轻摇，以掩盖心中的疲乏。

　　“夫人，这样安排真的好吗？”约翰管家关心的问：“你不是不喜欢云小姐吗？又为何再同意了时装秀后又将餐厅交给她负责呢？”

　　“我确实曾经不喜，不过当我看到了婚纱时，我便觉得，这女孩在经商上会发财不仅仅只靠运气，她的时装秀概念也正对了上流社会人士的胃口，如果成功必然引起全城轰动。同时，也的确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关系，才引得她也被马卡罗伯爵记恨，说来也是我们的错。”

　　戴纳夫人将扇子折起，又说：“而且，沙威廉那孩子只知道闷头练剑又怎么懂得赚钱，云给我的两万金币或许是有讨好之意，但能在我们家族落魄时伸出援手，总比在我们兴盛时奉送赞美词要好，世态炎凉，我早已看透，尽管这孩子的身份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我已经不在意她是暗系法师的事了。”

　　管家说：“是的，夫人，这样是不是可以解除对她的怀疑了？她不是探子。”

　　戴纳夫人说：“她不可能是，如果是探子，对方应该挑一个从身份外貌上不会引起我们的质疑的女孩，要冒充沙威廉的恋人，就该照着沙威廉的前未婚妻模样挑选，而且即使不是贵族出身，也该是帝国公民，这样我才会接纳，菲克斯也会接纳。”

　　管家也打趣：“也是，如果云小姐是探子，那她讨好您的手段可不太像样。”发卡投资，婚纱时装秀，这样摆明给他们送钱的方式真拙劣，不过……

　　戴纳夫人掩嘴：“这样反而知道她是真心。”

　　“但菲克斯少爷倒还是不喜欢。他们还有过小小的不愉快的交谈。”

　　“年轻人嘛火气大也是自然，没关系。云对菲克斯绝无厌恶，这点我心知肚明，就由他们去吧。吵吵闹闹的，家里也热闹了。”

　　之后，夫人正色起来：“那个盗贼的事，查得如何？”

　　管家欠身：“十分抱歉，我再次派人多方打探过，那盗贼在血豺团灭亡后，伪装混入城中，一直生活在贫民区，先是当乞丐，之后似乎是被‘暗妖’给收买了，有人看见他跟暗妖里的小头目一起。夫人，这是不是说，马卡罗伯爵，跟暗妖有……关联？”

　　听到‘暗妖’时，戴纳夫人皱眉仔细思考，摇头道：“这不能说明马卡罗伯爵和暗妖有关联，或许是暗妖派那盗贼来我们府邸行窃，就是这么巧，恰好在马卡罗伯爵跟我们有冲突的当晚，也恰好，他误以为客房没人，所以进了云的睡房。而且这一切都是我们凭空猜测，毫无真凭实据，日后，我们需更加小心。”

　　管家说：“夫人，暗妖的目的与马卡罗伯爵会是一样的吗？”

　　戴纳夫人苦笑：“肯定是，我们戴纳家族除了一套秘传的精神修炼法外，还有什么是值得外界觊觎的呢？那马卡罗伯爵的儿子，是土系，可资质不如菲克斯，伯爵聘请了名师指导儿子，又不惜重金购买过炼金药剂给他晋级，众人皆知，所以他们必定是冲着这来的。这可是戴纳先祖从神灵那里得到的恩赐，是家族成员必须用鲜血与生命来守护的珍宝，也是家族振兴的关键，无论如何，都不可让外人知晓。”

　　“可是夫人，云小姐她已经会了……”

　　“是的，所以她更不可能是探子了。我相信是沙威廉主动教导她的，既然如此，我也就多留她在家中一段时间，我想在多看看……我希望，她是近三年来唯一对我们家没有恶意的人……”

　　“好的，夫人，我会让下人们留意的。”

　　另外的房间。

　　“加西，你能负责帮玛利亚的店，并监督工人施工，这是图纸，还有我订购的玻璃窗，你记得去看看，不必催他们赶工，只要保证质量就行了。”云片羽将设计图交给他，并详细的交代了一大堆事情。

　　因为现在她又要开始忙了，除了旧款发卡的销售和新发卡的推出外，还有玛利亚店面的改装和婚纱橱窗展示，以及在戴纳府庭院举办时装秀，现在又加上了绿萝餐厅的重整，重担压身。并且所有的事，时间统统都是一个月，而且都在同一个月！啊啊啊，她怎么此时才意识这个问题，这就叫挖坑自埋吧。

　　还有冥想修炼、新魔法学习、魔法阵研究和阅读笔记，几样魔法师必修功课也是一日不能落，啊，分身乏术啊啊！她当初应该求创世神赐她影分身能力的。

　　“好的，不过主人，我们的金币不够了。”加西的一句话把差点跪地的某人拉回现实。云片羽的财政确实开始吃紧了，尽管发卡生意的收益不错，但云片羽花钱相当大方，发卡作坊的工资、玛利亚的新店和时装秀的费用统统她全出，以先前卖掉了几颗中阶魔晶获得的资金，还是略有不足。

　　“这两颗明天你拿去卖掉吧。”云片羽甩手丢给他两颗三阶和四阶魔晶，对她来说，五阶以下的都不值得珍藏。

　　“好的，主人，还是去魔法商店吗？”

　　“恩，不过这次你就光明正大的去卖，不必遮遮掩掩，有人问，你也可直接报出我的名字。”

　　“为什么主人？”加西不懂，主人行事一贯都是小心为上，保密为妙。

　　“我是暗系魔法师的事，不仅在上流社会传开，连光明教会都找上们门过，既然如此，我就把我强大的一面展示出来，以免又有些阿猫阿狗的潜入戴纳家族。”即使她本身的实力还不强，但只要能震慑外界就行。

　　加西领命：“对了，主人，客人们送您的礼物怎么处理？”

　　“礼物？那不是你自己买的吗？”她是看见从前两天开始，加西每天回来都会带一堆零食水果什么的回家，还以为是他回来时边走边逛街买的。

　　“那是女客人们送你的，还有位夫人要我带话给您，问您喜不喜欢戏剧。”加西恭敬的说：“第二天我就替您回绝她了。主人，这堆礼物，你打算如何处置？”

　　云片羽看一眼桌子，那些东西都细心的包装过，就连水果上都系着缎带，这让她想起大学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以及第二天被羡慕嫉妒恨的单身狗学长们宣战。

　　“你都吃了吧，就跟她们说，谢谢，东西我收了。”

　　“好的主人。”

　　对了，还有件事。

　　云片羽心念一动，蓝色的窈窕身影再次化水出现。

　　【蓝水，你再去好好‘招待’一下伯爵刚能下地走路的儿子。】

　　蓝水消失，云片羽躺到床上，翻阅起《五十位美食达人的菜谱》，而在床上，还乱七八糟的扔着各种用华夏字写的比如《名厨的菜谱》、《汤的秘密》、《教你一百道家常菜》等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