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难选择

虽不能看见里面的风景，骆浩安的心脏也是微微加速跳了起来。正在这时，“吱啦”声小小停了一下，而后继续响起。

　　又有一阵似乎是鞋子发出的响动传来，柳清影可能是在脱另一只高跟鞋。

　　“帮我来拿一下手环，我忘了这上面有监控的。”她的声音传了出来。

　　骆浩安的心脏立刻跳到了嗓子眼儿：这时候进去，岂不是可以看到……

　　虽然他不认为和这位有脾气的美少女谈恋爱是什么福利，也从未妄想过。但如果能看到她脱下裙子，只裹着丝袜的臀部和双腿，也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啊……

　　注意力全用在想入非非上，他的步伐满了许多。

　　“快点啊，我闺蜜还在等我，速度这么慢，你是一只甲鱼吗？”里面一个愤愤的声音传来。

　　“别急啊别急啊，甲鱼这就来了。”骆浩安想到接下来的绮丽风光，居然选择了接受这一称号，没有怼回去。

　　丝袜，长腿，胖次，我来了!

　　一进门，他瞄向柳清影身体的眼睛直了。

　　当然，不是惊喜的直，而是发愣的直。

　　只见柳清影的短裙仍牢牢地在身上，就连高跟凉鞋都穿好了。

　　骆浩安顿时在内心大骂自己色令智昏。

　　人家让你进来，显然会把衣服穿好，之前停顿后发出的那一阵“吱啦”明显是把短裙拉链重新拉回来，高跟鞋的响声则是在穿鞋子。

　　这下倒好，什么都没看到不说，还白白挨了一句骂，更丧权辱国的是，自己色欲冲头，居然应了……

　　“发什么呆啊你，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柳清影看着呆呆傻傻样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腰部以下，大腿以上不可名状部位的骆浩安，火气大盛，却又不好意思点出，只好借口他动作慢这一点敲打敲打。

　　骆浩安美梦落空，又白白挨了两次骂，心中多出了几分惆怅与失望。

　　“两位同学，之前你们说一起找找洗手间时，我去了趟外面汇报，现在刚刚回来，为什么你们就吵了起来？跟我说清楚。”突然，手环中监控老师的声音传来。

　　骆浩安反应速度略胜一筹，立刻切换状态，将失望全部转为苦水泼了出去：“老师你是不知道啊，柳同学换衣服需要我帮忙。我动作稍微慢了点，她就骂我是甲鱼，还冲我发火，你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柳同学，请问……”老师开始征询柳清影的话。

　　“不是！”柳清影斩钉截铁，然而两个字出口后，又陷入了沉默。

　　骆浩安盯着她的某个部位看不假，但能不能说得出口且不论，关键是，怎么证明呢……

　　这就像考试时，凭着目光作弊，只要动作不过分，远远比做小抄，递纸条难抓到一样。因为难有证据啊……

　　骆浩安看着恼怒急切，却又一句话说不出，一副思索模样的柳清影，顿时大为得意：“老师，柳同学虽然一口否定，还想抵赖，但却陷入词穷，是非已经很清楚了，还望您公断。”

　　“你……你……”骆浩安如此颠倒黑白之下，柳清影已气得话都说得有些不太连贯。

　　说到这，骆浩安顿了顿，盯住前方柳清影已经开始往外蹿火苗的双眼：“当然，柳同学生性追求效率，我动作慢一些，她感到不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希望老师您能看在她是为了追求效率才骂人这一点上，暂且从轻处罚。”

　　一番话冠冕堂皇，骆浩安心里却在打鼓：自己初中瞎混时练就蒙骗师长的本领，不知道能不能蒙过这所精英高中的老师……

　　“同学，你受到叱骂，还能这么宽容，实在是太难得了，好了。这次约会，你会得到一个最高级评价！至于柳清影同学，本来按规定，应该给你再降一级，看在骆同学求情的份上，就只降半级好了。”

　　“老师，事情不是这样的……”柳清影听到影响评分，再也控制不住，声音中已透出焦灼。

　　“另外，本次约会时间到，监控也将关闭。”老师并不搭理柳清影，匆匆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声响，想必他对这种监控也感到很无趣，完成任务后巴不得早点走。

　　骆浩安连忙向外跑开。此前自己一番表演，再加上最后结果的影响，柳清影的脸已涨成了一个小番茄，想必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骆浩安！”少女愤怒的声音从来背后射来。

　　“砰！”

　　骆浩安跑的同时不忘回头看，只见自己刚刚待的地方，水泥地板已被丢出的高跟鞋磕出了一个白色的印记。

　　柳清影抬着一只只穿了丝袜的脚，另一只脚蹬着高跟鞋，扶着墙颇为艰难地向前移动。

　　看到这一幕，骆浩安飞速计算的同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餐厅在大楼顶层，只有直梯，没有扶梯，自己想要下去，很可能要等候。

　　如果让她穿上鞋子，那么在自己等直梯的时候，仍有可能被追上，届时只怕小命不保。

　　所以应该……

　　骆浩安径直冲向前去，捡起了她的高跟凉鞋，而后飞速跑开。

　　“骆浩安，你给我站住！”柳清影扶着墙，一蹦一蹦地向前挪动。还好她的鞋跟不是很高很尖，否则怕是要走一路摔一路。

　　骆浩安一面奔跑，一面得意：另一只只穿着丝袜的脚抬起来，是为了避免踩在地上弄脏丝袜，可这条丝袜本来就是要换的。为什么柳大美女聪明一世，这一点都想不通，而自己却能想到这一层。

　　看来自己的智慧，远胜学霸甚矣。

　　此时，周边的顾客都停住了脚步：常年无人的幽暗小房间里，钻出了一对学生模样年轻男女。女生漂亮可人，面色酡红，只有一只脚穿了鞋子，正扶墙前进，大腿部位的丝袜上，短裙正面中间处沾上了颜色不明的液体，裙子似乎也有刚刚整过的痕迹。前方的男生则是一脸仓皇，手持高跟鞋狂奔。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竟然在这里就……无数路人看罢，暗暗摇头。

　　当然不少男性内心中，存了不少羡慕与嫉妒。

　　骆浩安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被羡慕与嫉妒的中心，内心正狂悔不已：刚刚在老师跟前耍小聪明狠狠压了她一头，可以后的约会可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后面发出“扑通”一声响。

　　“浩安，你怎么这样啊……”柳清影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骆浩安回头一看，柳清影摔了个屁股蹲儿，正坐在地上，一面喊着他，一面努力整着裙子，避免走光。

　　回去，还是不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