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谈判
在村民的欢呼声中，二八嫩模换了身火红的装束，纤臂高高举起，双手只间撑开一个国画横轴一样的赤红旗幡，绕场三周。
群情欢腾，掌声雷动中，方枘向着人群挥舞双臂，频频致意。蓝球宝贝们向他献上鲜花和热吻。
有一个和高慕旭相熟的宝贝，对方枘的英雄事迹有所耳闻，做为粉丝，对方枘的亲昵太过出戏，远超过那种浅吻即止的三八界线。
卡嘉一时冲动忘了自侓，心念一动，王蛛须臾即至，吐丝缠绕嫩模的脚踝，猛在一抻，微模惊叫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
油锅里煎熬一般的乔鸿石，终于挺过了自己的至暗时刻。
仪式结束后，他和他的兄弟才被放行，百十号人一瘸一拐、唉声叹气地钻入大奔中，缓缓离开八里屯。
偶而遇上斑马线，连一只穿过街道的老母鸡都要避让三分，更不敢随意呜笛驱赶。
高慕旭在两大美及保镖的簇拥下，缓缓步入人群中心，乡亲们都仰脸期待，看除了大米花生油之外，这位高公子还能带来什么惊喜。
在一个披了红丝带的立式话筒前，高慕旭大声宣布：
“多谢乡亲们对高氏的厚爱。中午我请客……”
他停顿片刻，问旁边人：“附近有什么像样的饭店。”
“不知道。”孙眉说，“从导航上搜索了下，都是些量大管饱的低档店。”
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透了过来：“高公子，我倒知道一家……”
高慕旭打了下眼，见是方立军，不由心中一喜。但他还是淡然地：“那你说。”
见高慕旭神色之间并无怒意，似乎有意接纳自己这个墙头草，方立军也松了口气，殷勤介绍说：
“在区里，有一家超星饭店，叫红衫大酒店，是专为天谷画乡申遗所建，是招待联合体教科文官员的定点饭店。但消费太过高昂……”
“多少钱？”孙眉警惕地问道，她见方立军这人贼眉鼠眼，两面三刀，怕他当村长之余，业余还是个黑饭托。
“按人头算，一千、两千、三千不等。”
“那就三千的。”高慕旭已失却耐心，“对了，方村长你也去，贵宾座给你留着。”
“一定去一定去。”方立军说着，额头上窜出了细密汗珠，他算了下，三千村民张着嘴巴一拥而上，近千万东夏元就打水漂流走了。
“还有，叫上乔鸿石，就说，我给他压压惊。”
“好，好，好。”
……
午宴过后，星安区，红衫大酒店中的一个茶室中。
长条形的红木茶桌像一条楚河汉界。
河畔一岸，以高慕旭为中心，方枘、阎维广、阎维浩分坐两旁。
另一岸，则是村长方立军与刚经了铩羽之痛的乔鸿石。
一张《项目开发议向书》摆在桌面当中，红印台和一支签字笔则搁在合同右侧。
方立军脸上泛起细密的汗珠，手指抖索着，沿着桌面向签字笔划去。
“咳、咳。”
随着乔鸿石发出的两声干咳，方立军的手触电一般抽了回来。
高慕旭脸上将要露出的喜色骤然凝住，喝问：“方村长，刚才酒宴上你怎么承诺的？”
方立军脸上挂了一丝苦笑，说：“酒后失言，高公子别太当真。”
“你特么耍我！”高慕旭挥手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似乎是暗号，崔一龙带了两人冲了进来，伫立在门口，问：“高公子有何吩咐？”
未等高慕旭张口，方枘拉他到一旁，低声说：
“高慕旭，千万别动强。”
“为什么？”
“我们现在民意有了，气势有了，再用武力就没必要了。”
“说得也是。”高慕旭瞬间反应过来，再低声和方枘商议一会儿后，换了一副笑脸，重新落座下来。
他对了乔鸿石冷笑下说：“让方村长左右为难的，就是乔总吧。”
乔鸿石哈哈笑了，说：“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又没说什么。”
阎维广摇头笑道：“乔鸿石，你可真是个无赖之徒。”
乔鸿石站起身来说：“彼此彼此。”
没等阎维广反驳，他拱了下手：“嫌我碍眼的话，乔某就先行一步了。”
高立军也尾随他的脚步，却被乔鸿石阻住，阴冷一笑，说：
“请留步，相信方村长是个聪明人……”
说罢，乔鸿石扬长而去。
方立军只好回到座位上，闷头喝茶，偶而抬头，目光与他人相遇时，闪烁不停。
方枘站起身来，给方立军斟了杯茶，笑问：“村长被人要挟了？”
方立军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高慕旭紧锁眉头，不耐烦地说：“你……收了他多少钱？给他退回去，我十倍奉送！”
方立军咧了咧嘴，依然扮做闷葫芦，一语不发。
砰——！
高慕旭猛拍桌案，指着方立军呵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和乔鸿石那点破事尽人皆知，要不要我通报一下有关部门来给你梳理一下。”
大家本以为戳了方立军的软胁，但出人意料的是，他苦笑着说：“行啊，高公子代劳，我巴不得找个管饭的地儿躲几年呢。”
“吆嗬，你特么够皮实的。那好，我就成全你。”
说着，高慕旭抄起手机，拨弄着按键。
方枘观察了下，方立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对高慕旭的举动无动于衷。
他忙按住高慕旭将要点下拨号键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
然后，方枘哈哈一笑，说：“高慕旭，玩笑不要开得太大了，方村长可不是那种贪腐之辈。
行啦，我看，今天的茶话会就告一段落，让方村长回去思量思量再做决定。”
方立军终于松了口气，匆匆道别后，急步消失在门口。
高慕旭急道：“方枘，就这样让他走了，还不如用我的法子，把他撂倒去吃牢饭得了。”
方枘说：“这样一弄，从立案侦查一年半载就下去了。取得项目竞标资格，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现在事情僵在这儿，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高慕旭带了随从悻悻离开。
待人走后，阎维广说：“这小子不光毛毛燥燥，而且没点礼数。虽然只小你一岁，从杜阳笙那儿论，他得喊你声叔。”
“别逗了，这些富二代又是abc脑瓜里可没这方面的内存。”
这时，一阵欢快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接着，现出了陈钰莹的身影。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使得她香腮晕红，走路左摇右摆，像咬了半截舌头似的对方枘说：
“枘哥，你不是说带我和浩子开超跑兜风嘛，怎么躲这儿来了？”
方枘拍拍额头说：“我倒忘了这茬了。走啊浩子。”
阎维浩一边走一连数落着:“看你，被那两个洋妞给灌的，成什么样子了。”
陈钰莹戳着阎维浩的额头说：“浩子，你可要抓紧向我表白了，赶明儿，姐就没空陪你玩了，要进军好莱坞了！”
这时，方枘接了个手机，是方志合打来的:“枘哥，乔鸿石玩命似地进了八里屯，直奔乌墨声家去了。这俩人明面上向来没有过交往。”
“好，给我盯紧点，随时汇报情况。”
“好。枘哥，你放心吧。”
方枘脑海中闪现出食尸蛇的恐怖画面，望了下在超跑跟前向他招手的阎、陈两人，心里滑过一丝担忧。
这时，满脸酡红的卡嘉摆着步子珊珊走来。
“是不是谈崩了？”卡嘉读了下方枘脸上的表情，立即做了判断。
方枘点头称是。又对她说了下方志合的情报。
“那你要小心了。”卡嘉说，“乌墨声功力非凡，做为一名黑画师，已到匠画境中的天工阶。就是乔鸿石，你也不要小看，它身上的怨毒之气很重。”
方枘甩甩手说：“那我这小萌新就不用以卵击石了，干脆点，你这监护人出马，把他们一窝端了算了。”
“戚，说得简单。那乌墨声身上孽缘纠扯繁杂，暂且不能让他死。而乔鸿石，按你方枘的玩法，或许又是一枚棋子吧。”
“唉，真是麻烦。你又不帮忙，就去睡觉，醒酒吧。”
“姐——”
陈钰莹摇摇摆摆地跑了过来，到卡嘉跟前时，打了个趔趄扑倒在她怀里。
卡嘉把她扶稳了身形，又把阎维浩唤了过来。
然后，对俩人说：“方枘这技术也就开桑塔纳的水平，乍开超跑，路上说不准会翻车。为安全起见，姐送你们套防护服吧。”
“好啊，”阎、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那你两个闭上眼睛。”
卡嘉从单肩包里取出一块蛇皮和一只白蝙蝠，往俩人身上一抛。
随即，方枘只觉眼前一晃，阎、陈两人身上罩了层外骨骼套装，一个是蛇皮画纹，一个是纯白铠甲，显得英姿飒爽。
两人睁开眼睛，自顾了下，欢呼雀跃起来。
“行啦，去玩个痛快吧。对了，你们身上的套装已充满源质，但启动后只能维持半小时。启动口令一会儿微信推送。”
“好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