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恨天高
“听人把话说完！”卡嘉斜了托马斯一眼。
苍雄打着哈哈说：“为了三界平民不至于生灵涂炭，同时为了缩小战斗烈度，地球联合体这才决定，以斗画定强域。中土代表为方枘，地狱代表为托马斯。”
托马斯和方枘立即站起身来，两人怒笑了下，草草握手后，转过头来向欢腾的观众举手示意了下，重新坐下。
宋慧立即摁了遥控器，画面上闪出双方队员。
红方中，有方枘、阎家兄弟、陈钰莹、方志合不等。
黑方中，以托马斯为首，乌墨声、乔鸿石、阮玲玲、吉尔、陈洋等人。
宋慧取出一张a4纸，扫了一眼后，面向观众宣布：
“竞画大赛分三个场次举行。分为文斗、武斗、决斗三场。其斗比赛场地设在中土；武斗场地中土和地狱参半；决斗场次在黑渊进行。无论红方和黑方，三胜二者，将拥有天谷的开发权及采宝权！”
台下起来，众生灵纷纷起立，各地高唱着族群专属的战歌。
方枘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向宋慧示意了下，待她弯腰聆听时，在她耳畔说：
“有个叫乌泽景的中土男孩，他的躯赅在地狱中被扣押，你问一下托马斯，我要取回他，需要付出什以代价。”
宋慧立即到托马斯身边，和他讨论了一会儿，才回到方枘身边，脸上带了一丝疑虑，说：“他说，这是小事一桩，把躯骸送给你就成，但前提条件是，如果红方能够获胜。”
方枘心想没这么便宜的事，就笑了笑问：“如果败了呢？”
“要你一条手臂！”
方枘心里一惊，忙问：“左臂还是右臂？”
“没说。”
“成交！”方枘放了心，大声对托马斯说。
对方露出惊异的表情，对着他竖了下拇指说：“好，成交！”
宋慧这才继续。
她向着观众宣布：“三界斗画大赛，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时，银幕骤然消失，方枘和卡嘉出现在一个闹市中心。
“啊？这就开始了？”方枘茫然四顾了下，问卡嘉。
“怎么，还要和你在南风画室项目开工一场，举行祭祀仪式吗？”卡嘉笑着说。
这时，一辆敞篷跑车飞驰而过，溅起了一片泥水，卡嘉飞身一躲，泥水恰好落到一个路过的大姐身上，她晃着手中的菜篮子，对着车尾破口大骂。
旁边一位正在派发传单的年轻女子劝停了她，无奈地说：“本来，897文化市场是一个步行街，可后来，大小车辆都涌了进来，交警部门屡禁不止，才弄得人车同行，混乱不堪。”
方枘凑过去，问：“请问这是哪儿。”
年轻女子操着一口夏都普通话说：“这是897啊，你是外星来的？”
“差不多。”方枘说。
女子咯咯笑了，塞给他一张传单，说：“支持一下原生主义吧，还市民一个环保祥和的环境。”
方枘抖展开宣传彩页，和卡嘉一起看了下。
见上面的大标题上写的是：“边界——原生主义行为艺术大赛”
在下面的各组队的参赛名单中，方枘不仅发现了自己和阎家兄弟的名字，还是乌墨声及乔鸿石等人的。
“看来，这就是首场文斗赛了。”卡嘉说着，和方枘一起，按图索骥，向赛场中心疾疾赶去。
穿街过巷，终于见到一个lyift风格的建筑矗立在一个宽阔的街道东侧。门口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立即奔跑过来。
“枘哥，卡嘉姐，你们终于来了！”
见是八里屯的方志合的手下，方枘问：“方志合他们呢？”
“都来了，阎维浩他们也来了，正在里面瞎转悠，寻找灵感呢。”
“跳大神的来了吗？”方枘急问。
“不光来了，人家还准备充足，一上手就占了上风，观众支持率节节攀升。”
方枘急得头上冒了层虚汗，心道看来乌墨声他们早已得了消息，首次比赛就打了红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共三天呢，不用担心。”卡嘉看着彩页上的参赛须知说。
方枘吁了口气，眯了下眼后，脸上现出了平和的微笑。
“气定神闲，方成大事。”卡嘉夸了下他。
这时，一辆车呼地冲了过来，刹车似乎失灵，冲向了方枘。
好在他钢筋铁骨，在空中翻腾了两周半后才嗵地一声落地。
司机慌忙下了车，惊异地拍扑着他身上的尘土，连声说着对不起。
卡嘉怒斥他：“你这不是带着眼了嘛，怎么往人身上撞呢？”
司机歪头望向上方，指了指说：“都是这玩意给惹的祸，刚才我只顾看它了。”
方枘、卡嘉仰头一望，不禁惊呆了。
见十米开外，有两只猩红色的透明恨天高，正缓缓地在路上挪动。鞋底的高跟像一根擎天柱一样直伸向半空，看上去有七八米高。
在鞋里面，有数百名女子全都有纹身，团团相抱，组成了某种造型和图案，脸上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这……有什么寓意吗？”方枘莫名地望着这两只巨型高跟鞋，问卡嘉。
“过来。”卡嘉指了指自己的左侧位置。方枘莫名地挪动脚步到她指的位置。
“矮一点儿。”卡嘉犟着鼻子，薄嗔着他。
方枘把右侧一塌，卡嘉的左手便搭了上来，随即右腿撩起，把高跟鞋褪了下来，对方枘说：
“看看我的脚。再启用一下你的视觉变焦能力，用全局视角看那双巨无霸鞋的。”
看了下卡嘉洁白如玉，线条悠扬的脚，又望了下恨天高，方枘恍然大悟。
原来，那些女子在里面组成了造型很直接，就是脚的造型。
不只如此，在大脚指处，外翻的效果被逼真的模仿出来，连那些青肿死皮都用纹身和不同的肤色体现得淋漓尽致，还纷纷加上了痛苦的表情。
“矮一下身看看，脚底更可怕。”卡嘉提示道。
果然，方枘以一种自己都感觉猥琐的姿势弯腰侧身一望，见和鞋底相抵的位置，几十个女子分成三组，首尾相接盘枝错结地相抱，以粗黑皴裂的皮肤组成了三个硕大的鸡眼。
卡嘉松开攀着方枘的手，重新踏上高鞋跟，笑问：“说一下感想吧。”
“这只不过是极端原生主义者的老生常谈罢了。”方枘侃侃而谈，“人性就如这双高鞋里的脚一样，被压榨和异化，外表的浮华下面，深藏的是丑陋和污垢。”
卡嘉进行了点评和深化，她说：“对，回归人性的自然，无论是生活方式上，还是对待自己的身体及意识方面。进行让整个人类文明进入与自然和谐的状态。”
“不过，这种表达方式太过粗陋浮浅了。”方枘拧着下巴，轻皱着眉头说。
“那你出个更主明雅致的方案吧。看来，不开动一下脑洞是不行啊。我们不光要面对黑画师的挑战，还要和其他艺术家争个高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