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入境天工
由于中土对异能人群保持缄默，所以做为异能者或是升华者要遵守一个规则，那就是不要在人群中展示能力。
方枘的龙蛇一般的，周身带着尖刺并闪着熠熠红光的触手无疑违反了规则，但好在身处行为艺术的展会，附近的人只当是看杂耍了。
“小伙子，卖吗？”一位提着菜篮的大妈凑过来问。
这时方枘已把触手源质化收回体内。对大妈笑着说：“卖啊，一万块一条，大妈您要几条？”
“太贵了，就是想给小孙子买个玩意儿。小伙子，做生意不要太黑。”大妈摆摆手离开了。
卡嘉咯咯笑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在方枘的右臂上摁了一下，指尖透过皮肤陷入半寸如入水中。
“方枘，你知道吗？”卡嘉惊喜地说，“你身体整体的源质化整整提高了一成，现在是百分之二十了。”
“那你现在呢？”
“由原来的七成提到了八成。这样的话，除黑渊以外，穿行边城和地狱时，等于有了免签护照了。”
“那我呢？”
“现实扭曲低于10度的区域你勉强能应付，其他地段还是要穿防护服。”
想到这次斗画大赛不限于中土，如果不能畅行边城的话，不免多了些羁绊，方枘神情稍有些黯然。
卡嘉戳了他一下，说：“别不知足了。你魂种里储存的古生代魂体已然觉醒，那触手便是它的源质所化。稍加训练，它便更加精细，在物质控制上将更为精微。”
方枘稍加思索，根据这几个月内恶补的百科知识，把‘精微’给量化了一下：“原子级别吗？”
卡嘉还是对这种科学主义的说法比较隔应，面有不悦地说：“按古法说，是微元，按你的理解，就是电子级别了。”
方枘心中涌上一股惊喜之情，说：“这样说，我已踏入天工境界了？”
“对！”
“太好了。再以画御物的时候，我可以更精细地控制了。”
“是啊。而且，你现在可以铸造源巢了。”
听卡嘉如是说，方枘不禁自顾了下上次被开天尺在前胸砸出的坑洞，亦有爱美之心的他，正为此事苦恼。
在他的暗暗牵动下，触手在体内形成的一瞬间，他用意念把它们弯折过来，两条触手的尖端一前胸汇合并碰撞。
碰撞中所激发的源质与周围皮肉骨骼中的源质融为一体，塑造出原本的形体。
而有不同的是，由于触手源质的介入，坑洞中源质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的源质化，可以自由塑形，并根据需要，构筑精细的结构。
方枘的选择是，让这块碗形的区域形成一个引擎结构，和身体其它部位一起，构建完成的涌量转换系统。
看着方枘胸口的源质涌动结束后，卡嘉拍了拍他的胸口，半嗔半笑地说：“行啦，你要是在四肢上安上轮胎，可以当汽车使用了。”
“那好啊。你也不用买布加迪了，只要弄一个方向盘安我身上就行了。逛街购物就可以开着我出去了。”
“哈，我倒无所谓呀。但交警那一关就不太好过了。”
两人正谈笑时，见方志合带着一抹喜色跑了过来。
“枘哥，卡嘉姐。”方志合说，“又要收旧手机，又要找婚庆公司筹办婚礼，又要回家接白白，我忙不过来了。好在，有人专程送来，已在路上，省了我跑一趟了。”
“谁啊？”方枘问。
“严歌姐姐。”
“呃……”虽然应得淡然，但方枘脸上现了一抹喜色。
卡嘉冷哼了下，在方枘腰间的肉肉上满满地拧了一周。
…………
第二天，897文化市场又添了两景。一是方志合手下的七个小朋友开始在lyift展馆内收购旧手机。二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开始举行。
完美新娘承接了这场特别的婚庆业务，正应了这次原生主义行为艺术的主题，没有动用车辆，连录像机都是用的胶片式的。
连照相机都是用那种一个方盒的一面露出个探孔，每每拍照时，铜版曝光中会发出噗的一声响，紧随着就是一道闪光。每当这时，惊得路上不由得打一个趔趄，以为发生了机器爆炸。
而且，为了和乌墨声的人猪同圈进行搞衡，方枘花钱清空了猪圈紧邻的两个分展厅，做为婚礼仪式的举办场地。
效果非常明显，那些慕名而来听猪哼哼的观众，纷纷聚拢到《百万新娘》作品展厅。也就十多分钟的光景，七百平米的合并展厅被人群堵了个水泄不通。
市场管委会的保安们赶来，从入口到两亲家所坐的龙凤宝座间共四十米的距离上开了通道，并用红绳把观众驱隔在外。
人群中，有一个文艺女青年问男友：“为什么叫《百万新娘》”
男友说：“本来，我也在困惑这种叫法，但联想到电子城那边的展会后，就明白了。”
“这里是原生主义展会，和电子城那边的智能主义路线走的是180度的路线……”
男友说：“那里有个作品叫《进化》，讲的是四百万年之后的智能化人类屠杀原生人类的事。你别看百万年对个人来说是大数，在进化方面不过是无数阶梯中的一阶。《百万新娘》让我想起了前几年餐桌上的‘生吃猴脑’这道菜。”
“你想得够多的。”
“唉……人类不能因为进化得快一点，就残杀同属同种的兄弟吧。《百万新娘》真是良心作品啊，把种族平等升华到了物种平等甚至可以通婚的境界。”
“那咱俩掰了吧，赶明儿你也娶个猴子回家算了。”
“行啊。但她要做小，你做老大。”
“滚啊！”
“快投票，给望谷锦程有限公司。”男友拿起手机拨拉着，并向朋友圈散发拉票信息，并在望谷锦程与鸿石实业的对赌平台和方枘所属的红方押了一千元。
随着一阵鞭炮齐鸣，在人群的簇拥下，长长的红地毯上，阎维广和来有凤衣着光鲜、满面春风地踱步进来。
司仪举着话筒喊道：男方亲家驾到！
紧随其后的是盛装打扮的卡嘉与一身龙纹唐装的方枘也款款跟随过来。
“女方亲家驾到！”
随着门外一阵鞭炮、礼炮的震天动地的响声，主持人提高了嗓门：“新娘新娘入场！”
在方志合的挽领下，阎维浩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进来。
平生第一遭，而且新娘如此特别，让他尴尬和局促中又有着莫名的兴奋，
本来在一旁笑吟吟的伴娘陈钰莹，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突觉右手臂弯中一空。
“糟了，新娘不见了！”她向匆忙赶过来的司仪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