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送花

　　就在门外静静守着，然而对屋门口的成二人没法离开，不代表眼晴就不管事，或许老早就悄悄留意着浣溪院这边的人。

　　 眼前的人纵使未见过几次，凭印象也是在大厨房才有幸接触，可惜没能聊上话？

　　 现在呢，不就是机会难得，左右他一个人守在门口无聊的仅，找他来聊聊！

　　 脑子虽转得快，嘴里也是哑了声，久久没叫对方过来。

　　 卫净似乎也是看向成二那边，隔着极近的距离，明显能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一丝丝的友好，潜意识已经把成二划归到友方阵营里头，正好！

　　 有心想找他打听打听刚进去的那伙人是谁，暗杀堂毕竟不是街上酒馆茶尞随意供人进入，外人想进来，除非他不去惊扰正门处守卫，选个偏僻角落飞身而上，这样自然没人发现，也方便了他！

　　 现在进来的这伙人沒有受到人为的阻碍，顺利抵达副堂处，

　　 摆明了关系不一般。

　　 “过来呀！” 成二终是开了口冲着杵在浣溪院门口的年轻人热情招手？

　　 卫净心领神会地抱着花盆朝他接近弯腰把花往台阶上一放正要自报姓氏。

　　 成二连忙拦下他的动作道；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些俗礼就免了？”

　　 说出口，脸上依旧保持着惯有平和笑容，看他的目光略带了丝结识新人方有的新鲜劲！

　　 门中所学的规矩以及在外与人相处的礼仪，卫净不敢有一日的忘怀，更不会擅自做出给门中抹黑地蠢事，当中也包涵了与人为善之道！

　　 但现在碰上成二这个洒脱随性的人，世间得俗礼于他而言无疑是负累，叫他规规矩矩摆副恭敬作揖的驾式，打死也学不来。

　　 卫净不再固执己见，只能如他所言随意，便顺势向成二打听起来；刚才进去的那几人跟副堂是何关系！”

　　 成二见他上来就打听他们的底细，固然有点奇怪，但想来雷火都已经归入门下，楊门主的为人更不必说，她的人也是可信的。

　　 满不当回事的出声：他们啊！刚从下面调进来的估计会长驻，见副堂是老规矩时间长了你就见怪不怪。”

　　 听了成二的话卫净再想接着问，转念一想他也是临时起兴才要打探那几人的底细，又不熟悉，追问过急誓毕于已不利，也就作罢！

　　 笑着了然似的点头。

　　 成二更是及自觉的住了嘴，没有多透露给卫净听，反正时间长了他就明白，何毕多说！

　　 毕竟多说多错，少说多做？信奉此名言总是对的。

　　 半刻钟未过，在两人身后传来衣料甩动才有的磨梭声，来者正是大厨掌事司云潮，接到副堂传唤时他正在清点早上采购回来的新鲜蔬果及鸡鸭鱼肉等食物，还采办了其它的配料！

　　 接到传唤便也赶了过来，来的路上他没空想其他只想把这个办了，好早些入厨忙活。

　　 门口的成二卫净听到细碎地走路声忙转身往路上看去？

　　 认出是谁来了的成二忙开口叫道；司掌事！副堂在里头等着呢！”

　　 司云潮心情惴惴的临近他们俩身旁，有些无精打采地淡淡瞥了眼说话那人，从鼻孔里往外嗯！了声，算是回应。

　　 之后硬着头皮朝院里的屋子走去？

　　 还未靠近那阵热烈地谈话声自屋内飘出，一字不漏的入了耳，只觉得这个男声所夹杂的口音颇觉熟悉，该不是…

　　 不由得加快脚步只为了应验自己所想，迎着客人的说笑声现身在门口。

　　 见到与顾孔武坐一处的北宫宇，无论是外貌还是说话时的神态、眼神，坐姿举止，跟自己以前相熟的人不同，自然而然排除了以前认识他的可能性！

　　 甚在他操着同属一个地方的乡音，毕竟在这边难得碰到老乡？

　　 说着话！顾孔武面带微笑地招呼立在门口的司云潮进来。

　　 随即把在坐客人一一给他介绍了遍，之后虚指了下司云潮对右侧的北宫宇说着；司掌事来自济城已经是这的老人了，你们即是老乡各自的老家隔得不远，今天又同属一处，相信会处得来！”

　　 北宫宇听完了顾孔武一席话，瞅着眼前的司云潮都是欣喜表情，来时留存于心的惶恐及无助忐忑等复杂情绪？

　　 因为有老乡在此，立时打消了所以顾虑！

　　 司云潮岀于年长又是老乡见面，不好冷待了人家，何况他也是需要有个人在旁协助的，是老乡更好。

　　 现下不就成真了！

　　 两人之间简单问候一番？便各自散开，重新回到位子坐下。

　　 见他们相处的融洽，顾孔武这心算安了一半，另一半扰虑的是，北宫宇别在司云潮身边呆久了受他影响哪可不好？

　　 凡是都有可能，就看北宫宇心性若何，现在想来也是为时过早。

　　 杯中茶水续了几次彼此之间相聊甚欢无所不谈，先是论及各地美食种类，烹饪手法配料的选材，最后聊到人文风雅，山川地貌之雄伟险峻，无不是众多踏足客、浪人为之赞叹。

　　 之后就是茶道！

　　 黄郃只是在旁听着，遇到感兴趣的某段或不懂得也会虚心讨教。

　　 总之不轻易发言！！

　　 在坐中懂得最多的非北宫宇莫属，顾孔武肚中虽有墨水，论及外面的现状，见识就没法与常年在外行走的北宫宇相提并论。

　　 所以用心和耳朵听才是下策！

　　 经过一番的交谈？

　　 司云潮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关系自然拉近不少。

　　 茶又品过半盏！顾孔武将聊天的重点落在了沒怎么说话的黄郃身上，笑的平易近人道；黄掌柜家中令尊身子可还硬朗！”

　　 自他接手骤斋阁起便长年累月的寄居在后院，意味着就此少了自己空闲时光用来陪伴老爷子，眼看他一天天衰老下去，身为人子没尽到孝心。

　　 也是惭愧！黄郃面有感激之色的恭敬回话道；谢过副堂还惦记着家父，他现在身子也算好经常约几个友人在家中后院品茶吟诗鉴赏画作，算是打发时光的消谴吧？”

　　 得知老爷子精神尚可，感到欣慰地同样，顾孔武对黄郃道：黄掌柜想必许久没亲自回去过吧。”

　　 “有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黄郃如实答道。

　　 顾孔武跟黄郃闲聊时，北宫宇支棱着耳朵在旁边听起来，连同司云潮也嘘了声，默默奉了杯清香的茶抿嘴浅尝辄止！

　　 过后则是一脸的陶醉样子。

　　 黄郃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和顾孔武告辞？见他要走的顾孔武不好挽留客人，送他到了门外！

　　 黄郃忙说；副堂留步！到这即可？” 说着抱拳冲着跟随岀来的另外四人，道了句；如有空闲！骤斋阁大门随时欢迎宫宇师傅，先行告辞！”

　　 北宫宇见状念及昨晚蒙他照料，不禁心生感激地上前，以背挡住余下几道目光将手心所握的东西塞进黄郃手上。

　　 手心的东西冰凉滑腻，硬硬的，黄郃似从对方棕色瞳孔里看出甚么，不再推拒？

　　 “成二代我送送掌柜的”顾孔武随口吩咐一声，方才注意台阶上搁着的一盆粉色菊花。

　　 等他等到头发都快白了的卫净可算见到顾孔武人，不等他说些甚么动作麻利的抱起那花呈上前来恭敬说着：“此菊务必请副堂您收下，属下也好回去交差？”

　　 顾孔武看着面前的朵朵粉色菊花，一股子淡雅菊香扑鼻而来，不说好看与否，纯粹是楊灵冰的一片好意，怎可不收！

　　 准备伸手接过它来，身后的司云潮眼急手快的一把接下。

　　 抱着浣溪院主人送的花，返回到了冷清地屋内，立在客厅环视了一圈，当下把它搁置在了最为显眼的古朴高脚花架上？

　　 打量着几天未见得卫净？有些瘦了，顾孔武面含笑意；代我谢过楊门主！”

　　 尚有外人在场卫净识趣地躬身而退，直到后脚迈入浣溪院的大门槛，这才长舒一口气，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再看花畔旁边楊灵冰人以不在，简易地琴台上独独只有那把七弦凤尾琴，没有收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