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没有人性

　　就在幽光要触及小金人身体的时候，小金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爆喝道。

　　 “我才是路遥！”瞬时金光强烈，抵住了身前幽光的侵蚀，不过很是勉强。

　　 “从今以后我就是路遥，你也好我也好，我们就是路遥。”小黑人并没有因为他的突变而吃惊，依旧笑道。

　　 这小金人自然便是路遥的识所化，而那先前的小蓝人则是路遥的神，而那团黑气，正是路遥自己引来的心魔，并且路遥自我封闭了识，使得心魔没有遇到丝毫抵抗便将自己的神完全占据。

　　 此刻的路遥已经醒转过来，小金人就这么看着小黑人，而小黑人则是含笑，并没有再继续蚕食路遥。

　　 “既然你醒转过来，你我本是一体，我们且好好谈谈。”小黑人先开口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你不过是我引出来的，现在我已经醒来，你自然退去就是。”小金人皱眉说道。

　　 小黑人闻言，依旧从容，脸笑容。

　　 “引来？我不是天魔，为什么要用来字？我本来就在，我说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路遥皱着眉头，看着这小黑人，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悟，天魔噬神只是说引魔噬神，在迷境中进入悟境，便能醒来，不然就只能浑浑噩噩，人格分裂。

　　 小黑人见路遥皱眉，含笑说道

　　 “你看你如此烦恼，自幼你便烦恼，每时每刻都在烦恼，到底有什么可烦恼的。”

　　 路遥闻言一愣，这小黑人从一开始便一直面带微笑，感觉不到丝毫恶意。若不是在自己识海，路遥还真的不敢说他是魔。

　　 “你是心魔中的烦恼魔，只是我的心魔而已”路遥平静的说道。

　　 “为何说我是魔？”小黑人回道。

　　 “因为你没有人性。”路遥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何为人性？”小黑人继续问道。

　　 “你问我为何烦恼，只因为我是人，是人就会有烦恼。”

　　 “烦恼有何用？既然做人就有烦恼，那你做魔又有何不好？”小黑人依旧含笑。

　　 “呵，不好，你没烦恼，自然便不会懂得快乐，你虽挂笑脸，可你明白为何你会挂着笑脸吗？事物总会有分别，好与坏，善与恶，这些属性在每个人的眼中都不一样，全是因为有对比，对比之下便会产生差异，而你没有这样的差异存在。你没有烦恼所以自然不懂快乐，你那笑脸也就没有意义。”

　　 “要这差异何用？意义很重要吗？你既然有烦恼，便不快乐，要这不快乐有何用？”

　　 “呵呵，所以说你只是我的心魔，终究不会是我，你说的也没错，有烦恼，所以我会不快乐，甚至有时候绝望到想死，但是我并没有死；叶明月欺骗于我，让我对爱情绝望，让我一度以为我的爱情就此结束，不会再有爱。可是我又遇到了雪晨芙，你能明白寒冬下以为自己已经冻死的人，突然发现，阳光四射，那种从极寒之下感受到温暖会让人多愉悦和开心吗？”不待小黑人回答，路遥继续说道。

　　 “你自然是不会明白，我自幼因为资质平凡苦于其中，痛苦不堪，可是当我发现我不再平凡的时候，那种重生的感觉又是那些从来就不平凡的人所能体会的？”

　　 “我每一次的烦恼触使我想去做改变，当我解决掉让我烦恼的原因时，我得到的是没有烦恼的人根本得不到的快乐或者成就感。而且一切的烦恼是我行动的根源，如果只是想要一生都无烦恼，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死去。你让我做你，和死有什么分别？苟且吗？如同那小水洼中一直游动的鱼？生活从来都不是为了苟且。”

　　 小黑人第一次笑脸僵住，似乎在思考路遥所说的话。路遥见状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故意引出你，而你此时也让我很烦恼，我这种自寻烦恼是为什么？”

　　 小黑人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路遥。

　　 “因为当你退却之时，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我会得到成就感和快乐。人生只要在继续，便不可能没有烦恼，今日我被人羞辱，明日我将其踩在脚下，那他就不再是我的烦恼，而是我感到幸福和快乐的原因，不管是成就感还是拥有感，一切让我能感受到愉悦的事物，终究是要来源于曾经的烦恼。他让我成长，让我进步。”

　　 “若只是听从你的，做了没有烦恼的魔，那只是自欺欺人，我恼我父母之事，我恼这天，就算我此刻从了你，我不在烦恼了，但这并不是因为让我烦恼的事情解决了，只是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说完，只见那小黑人散发的幽光慢慢淡去。眼神中多了东西，小金人路遥此番，也算是清洗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看破了烦恼魔，浑身金光大作。小黑人本已没有笑容的脸色再次出现笑容，只是这一次是真的笑容。

　　 “我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是真的，所以你现在变得更好。让我感受到了所谓的快乐，不过我依旧存在，如果哪一天你心不再如此，我还会出现。”

　　 小黑人说完，幽光全部收回体内，黑色渐渐退却，恢复了蓝色的身影，最终消散在了眉心间，蓝人路遥再现，但是小蓝人并没有因为黑色的退却而变小，脸色恢复木讷，对金色路遥点了一下头，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就在黑色退却的同时，路遥的肉体，那黑色幽光也再次变成了柔和的白光。

　　 路遥睁开了双眼，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此刻的路遥神识相较之前强大了一倍有余。

　　 “剑老我越来越喜欢自己了，你说我怎么这么聪明伶俐。”路遥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过才渡了第一重心魔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后面还有五蕴魔，死魔。等你能击退天魔的时候，再觉得自己聪明吧。”剑老打击的说道。

　　 虽然剑老这么说，但是他此刻对路遥的承诺到多了几分信心，虽然他不知道路遥是怎么勘破心魔的，但是心魔这种东西，就是内心，如果内心不够坚定，就算你修为再强也是徒劳，而路遥此次勘破心魔，前后不过2个时辰，这说明路遥的对自己的内心很是清楚。这是一颗坚定的心才具备的。

　　 路遥此刻心情大好，倒也没因为剑老打击之言而有所颓废。

　　 一个月后，魔炎没能再让路遥感受到灼烧感，路遥走出了那喷薄中的魔炎。

　　 握了握拳。对着前方便是一击，破空之声响起，路遥面前的空气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而出拳的方向，空气中留下一道肉眼看见的透明轨迹，这是空气在强压下，被逼迫到了四周，使得四周的空气，短暂的变得粘稠，与中空的地方形成差异，变成了轨迹。轨迹终点魔炎被炸的四散开来，整个地底随之晃动了一下。

　　 路遥很是满意的拍了拍手，如今不动用修为，也能暴打星海巅峰了，这肉身强度更是可以接下星海巅峰全力一击。

　　 不过没高兴多久，脸又苦了下来。

　　 “剑老，现在此地对我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我怎么出去啊？总不可能让我从这里往上挖出去吧？”

　　 “你再用神识探查一下四周。”剑老也似思索了一阵。

　　 路遥有些无奈，看来剑老也没有什么办法，便将神识放了出去。扫过一切以后，依然毫无所获，正要放弃之时，神识扫到了石台的剑孔处。一股吸扯之力，直接将路遥拉扯了过去。

　　 路遥完全没法反抗，只见路遥离石台越来越近，空间扭曲了起来，路遥身体也跟着这空间扭曲起来，如同陷入了漩涡，直接被剑孔吸了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