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饮啖茶，食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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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记酒楼。

　　一台红鸡飞驰而来，见到街角路边一处停车位，直接一个漂移甩尾进库。

　　“perfect！”

　　肥成打了个响指，十分夸张的冲着开车的吴孝祖赞，“大佬的车技好到爆！下个月全港赛车都能摘牌啦……”

　　吴孝祖笑着摇摇头没理会，招呼一声，率先走进餐厅。

　　“有冇带硬币？”

　　苏黎耀指着泊车计时立柱。

　　罗东很洒脱的耸耸肩，叼着烟，酷到令人发指。

　　“叼，有冇搞错，出门不带硬币的？”

　　肥成不屑的掏出几枚硬币，显摆道，“硬币随身装，走路都带响。行走江湖一定名头要响亮才对！”

　　“冇睇错，这是前晚你故意掉进夜总会公主胸口，趁机揩油的道具吧？”苏黎耀两根手指接过硬币，一脸嫌弃，“一股的馊味。”

　　“馊味？那叫奶香味！叼——”

　　肥成不满的抗议，“当年祖哥凭借这一招，连13岁小女孩都戳上印，你当假的？”

　　“喂，你们三个扑街，冇睇到我准备倒车的？”

　　突然，前边一台红色绅宝摇下玻璃，一名穿着低胸装浓妆艳抹的女人鄙夷的望了眼红鸡，“一台的士也要泊车位的？寒不寒酸？冇钱就不要学人家泊车，抢抢，不看看自己什么寒酸样！”

　　“挑，那要唔要泊在你那里呢？”

　　肥成色眯-眯的盯着对方的丰满胸部，“我担心你那里不够平坦，地方不够宽，停不下我们四台车！”

　　坏坏一笑，故意气她，“你的身体肥又宽，上包天兵下包山，三千汉子来参观，一腿夹死两千三，七百汉子刚要跑，一根细毛全撂倒……”

　　论损人，肥成不是瞧不起在座各位……

　　“你你你……”

　　看着肥成色迷迷的眼神顿时脸色一变，“看什么？回家看你-妈去吧！”

　　见到肥成逼近，吓得她一脚油门。

　　“叼，臭三八！”肥成朝着对方的倒车镜比划了个猥亵动作。

　　“再啰嗦捏爆你的大牛！挤你的牛奶，用你丝袜做丝袜奶茶饮！”肥成双臂向后摆，胯部不断前耸，满脸的淫荡嘲讽全开，“臭三八，出门小心撞车！”

　　话音刚落，红色绅宝就追尾了一台黑色佳美，Duang的一声，好可怕。

　　苏黎耀与罗东齐刷刷望向肥成。

　　肥成也愣了，喃喃道，“不会撞到人吧？”

　　“撞到人了！！！”

　　前边突然一声尖叫。

　　“叼你老母！”

　　肥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摸摸自己的嘴，“昨日去黄大仙给关二爷开光，难道那个风水先生开错光了？撞到的人不会已经……呜呜呜……”话还没落，苏黎耀一把捂住他的嘴。

　　“死人啦！！！”前边原本围观的市民突然大叫，瞬间散作一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前边两台车撞在一起，市民四散，浓妆艳抹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跳脚尖叫，整个画面诡异的好似一幅画。

　　三人三角形站在街边，面面相觑。一时间，画面感十足。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生几位？有唔订位置？”刚走上楼，穿着白褂子的伙计拎着纸笔迎上前询问。

　　吴孝祖指了指角落里拎着大哥大打电话的蒋志强，嘴角一笑，“不用，朋友订了位置。”

　　整个酒楼热火朝天，全都是食早茶的食客。位于尖沙咀弥敦道，不远处就是高楼耸立的香江半岛酒店。这间酒楼茶点一流，不少人不惜驱车来吃。

　　蒋志强冲着吴孝祖摆摆手，示意他自便，自己则继续喊着电话，喊得很痛苦。

　　“一屉虾饺，两份蛋黄莲蓉包，两份蟹黄包，两份叉烧包，一份凤爪，一份酿猪润烧卖，一壶普洱。”

　　吴孝祖拿着小卡帮肥成几人都点了早餐，这才递给伙计，自己惬意的点一根烟，笑看着对面不断喊着打电话的蒋志强。

　　这也是为何吴孝祖不愿意拿手提电话的缘故，信号简直比肥成肾还虚。所以，八-九十年代的老板们嗓门普遍大。

　　此刻瘦瘦矮矮的蒋志强脖子都喊出了青筋。旁边的伙计见怪不怪。一大早上，满屋子里，总会有几个拎着大哥大乱吼的有钱佬。

　　“台北什么？等一下……我讲，等一下——”

　　蒋志强重复一遍，捂住话筒，冲着吴孝祖努嘴伸手，“纸和笔！”然后脖子夹着大哥大，咬掉笔帽，开始记下电话里诉说的地址电话。

　　吴孝祖想告诉蒋二少，他可以帮忙记。但看着蒋二少干的热火朝天的模样，他也乐得清闲。

　　“先生，你的茶。”

　　茶侍者倒了杯普洱给吴孝祖，服务生推着餐车把一笼笼小吃放在他们餐桌上。

　　“新戏几号开？”蒋志强蘸着虾饺，随口问道。

　　“协约时间很赶，当然要尽快开戏。”吴孝祖吞咽了一下叉烧包，“不然也不会今天，约蒋生你见面了。”说着指了指大哥大下压着的纸条，“湾湾？”

　　“老豆的旧友。在湾湾吃的很开。”蒋志强不在意的把纸条递给吴孝祖，打趣道，“到那边一切有这位叔伯辈照顾，玩的开心点。”

　　“哦，对了！你发的报表我睇过了。”蒋志强讲到这，笑容怪异的打量吴孝祖，目露促狭，“王祖苋好唔好用？”

　　“？”

　　吴孝祖一怔。

　　“哈哈，我懂。”蒋志强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样。

　　“大佬，你懂的我都未必懂。”吴孝祖一脸疲惫的摊摊手，“我整个脑袋全都是拍片的事。你一百万砸给我，我吓到癫啊。”

　　“系唔系这样夸张？我今早睇了一眼你发来的账务报表，看你给王小姐开了八万块。以为你要泡她才下这样嘛。不过你真要勾她，八万块也太小气了吧？不如开部戏给她，我给你投钱。再贞洁玉女都拿下。”蒋志强神色微妙的笑道。

　　吴孝祖翻了个白眼，“你睇我好似凯子呀？”

　　“好似！”

　　蒋志强哈哈一笑，拍了拍吴孝祖肩膀，宽慰道，“好啦。开玩笑而已。点样，以你性格一定有好处才会扑上去。不如讲讲咯……看看划不划得来？”

　　“助人为乐不行嘅？我都讲了我-日行一善。”

　　看着蒋二少撇嘴，吴孝祖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睇冇睇《经济世界》和《电影双周刊》？”

　　不等回答，继续道：“这两份报都对港岛电影前景做出了估测。预测明后两年本土票房会超过10个亿。稳定在8、9个亿。”

　　吴孝祖又补充道，“那知不知外埠市场的会创造几多利益？”

　　竖起四根手指。

　　“将近40个亿！湾湾最少占据一半。比整个港岛本土大得多！你讲我要不要花8万块搵一名湾湾女星来开戏？”

　　“所以你让我同湾湾那边的片商联系？”蒋志强看着桌上的便签纸恍然大悟。

　　“不然呢？”

　　吴孝祖耸耸肩，“湾湾女星这样值钱，我没道理不搵来开戏嘅。她咖位不足，但毕竟也是湾湾自己人，你讲我几万块洒出去，划不划得来？”

　　两人对视一笑。

　　《一个字头的诞生》找王祖苋客串女主角，本身就是因为这部戏在写剧本阶段，吴孝祖就设定了湾湾的戏份。

　　就如后世好莱坞的套路一样，来华夏取景，选一两个华夏的流量明星，这种免费选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反正添一个两个无关痛痒的角色并不难。

　　当然，吴孝祖本身对王祖苋也很有兴趣。可能是喜欢她唱歌也说不定。再说……

　　有大水喉撑，为何不照顾自己人或朋友呢？

　　你可以说吴孝祖骨子里透着功利，但要承认，他另外一半骨头中有着几分纯粹。

　　湾湾的票房市场，十年内是港岛电影人在开戏时候，逃不掉的因素。

　　“湾湾那边……”

　　Duang！楼下一声巨响，紧接着就一阵尖叫，乱作一团。让正谈天的吴孝祖与蒋志强皆一愣。没等反应过来，楼下传来肥成的声音。

　　瞬间，吴孝祖嘴里还叼着虾饺，想都没想就奔着窗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