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砒霜、白骨蛛、高压电
“别碰呀，有毒！”
阎维浩听了，赶紧把手缩回来，见方枘向他摆了下手，驱离了一段距离后，才小心地把布袋打开。
里面现出几只死老鼠，它们口唇开裂，眼珠几近暴出，死状非常悲惨。
“这怎么回事？”阎维浩掩了下鼻子，“大热天的你弄这个干嘛。”
方枘顾左右而言他：“你还记得大前天，有外卖莫名送来一只烤乳猪嘛？”
“当然记得，那天你升级为快画境中阶，是开工第五天。”
“对。猪骨头被我随手扔到垃圾桶。那天为庆祝升级，阎叔喝醉了，没收拾垃圾就唱着小曲回家了。”
“然后呢？”阎维浩等得不耐烦。
“然后，我就发现了它们……”方枘指了下那几条鼠尸，“当时我用铁丝勾开其中一条的嘴巴，见里面含着烤乳猪肉渣！”
“啊？有人下毒！”阎浩号接着说，“一定是赵洪金！”
“我看也是。”方枘边拾起布袋，扎紧口，边心不在焉地说，
“床底下还有我保存的几块猪骨，用土法试了下，是砒霜无疑。”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阎维浩心里荡起，但捕风捉影间，又摸不着头绪。
方枘更了下喉咙，稍事犹豫后还是说了下面的话：
“浩子，私下里吩咐阎叔，不要把我的食谱传扬出去。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阎维浩暗地里打了个激灵，阎叔在工地上时时记录的，一直藏着掖着的小本本。
还有亲哥最近异常的表现，一一都在脑海里乱窜，扎得他脑壳疼痛！
……但愿不会是那样……而且，老哥并没有做案动机啊？
捏着阎维浩的鼻梁，阎维浩粲然一笑，说：
“看你，把眉头皱成麻辣串了。行啦，开说正题吧！”
接着，方枘轻咳了下，张开嘴巴，竟然有数百根丝状体从口中吐了出来，纯白色，漂浮空中。
阎维浩咦了一声，不由后退了一步。
方枘深吸一口气，等丝状体回到口中后，他舒展双臂。
那些丝状体沿着脖颈滑到肩头，又从上臂骤然下落，在小臂集合，拧成束状。
左臂反应倒也平淡，不过是饱涨通红，血流集中。
而右面的画臂上，反应异常强裂。
先是哧溜溜爆起电花，平稳后，则蓝光熠熠，那些丝状体得到画臂源质充能，分化成千百米粒般的光点，闪烁不停。
“这个好啊。”阎维浩惊叫了声才说，“关了灯，咱就能开party了！”
“但未必有人敢来！”方枘打趣说，“浩子，跟我来，见证奇迹吧！”
说着，他大踏步走出休息室，走到配电箱旁边。
“浩子，给哥通电爽一下！”他指了下两块电钳，耸动了下肩膀，上面有电钳夹痕，紫黑色的。
让阎维浩看得很心疼，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在不懈地“电疗”。
不知经受了多少折磨！
“枘哥，别折腾了。这么晚了，就怕icu没有值班的！”
“别怕，哥心里有数！”
在方枘的逼迫下，阎维浩苦着脸把电钳夹在他左右臂头。
在配电器上拧了下，电压调到了220伏。没成想，画臂竟微微地闪了下光，没有太大反应。
方枘吩咐：“接着加、加到一千伏！”
“啊？你要死啊！”阎维浩大喊着，睁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
“真是个耗子！”方枘说着，推开阎维浩。如今的他，虽然枯廋如柴，但膂力奇大，阎维浩跌撞着被推到数位开外。
方枘一个剑步上去，在阎维浩‘不要不要！’的大叫声中，把电压拧到了千伏！
在阎维浩眼中，适才的party骤然升级，成了夜场蹦的。
火花飞窜、烟尘缭绕、天花灯明明灭灭，画臂上闪电频频……
等到天花灯不再‘痉挛’，噼啪声也消失殆尽后，方枘长长地舒了口气。
阎维浩飞奔过来给他拔掉电钳，在他后背上狠狠捶了几下，嗓子里更了几更，一时说不出话。
……
心情平息后，回到休息室。
阎维浩才问：“枘哥，问一下你。你怎么在高压电下没变成烤乳猪的？”
“这个要从那天的毒乳猪说起……”
方枘说，在用白骨蛛疗伤时，它吐出的丝进入了自己体内，与残余的砒霜交融混杂在一起。当时，画臂上白色的丝状体依稀可见。
而在他试着通电后，那些白线竟然能储存电能，而且呈现幽蓝色彩。
接着，周身的电阻似乎减弱了很多，但还是被电晕了两次！
利用恶补的电磁知识，他深入研究了下，最终达成了结论：
砒霜由矿物质的凝结而成，它在自己的体内与蛛丝混合，不仅毒性相消，还形成了电解质。
降低了电阻。相当于超导体的作用！
“怪不得！所以你就开始吃石墨、石英什么的，来强化自己，直到抗得住高压电是吧？”
“是啊。不过要脑补很多书，比如《生物超导原理》、《超导高分子合成术》什么的。
我的知识结构对十二画臂的运行有立竿见影的作用，而且它的颜值都好了很多。”
阎维浩细看了下，果然不假。
不只厚度薄了许多，更加贴合小臂及手裳；
而且类似尸皮的杂质消失了，表面变得光滑细腻了些；
深灰色也渐渐向皮肤色转化，很明显，它在被方枘吸收和融合。
既然劝不下，就要支持了。
但……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么硬的矿石怎么吃得下！
“要不要明天建个炼炉，把矿石加工成筑基丹。”阎维浩建议。
方枘嘿嘿一笑，从旁边抄了个油画刀递给阎维浩。然后抬起头露出喉结。
“干嘛？”阎维浩不解其意。
“往这儿戳，别怕！”方枘催促，见阎维浩呆愣着，就夺过他的手，倒转着刀尖刺向自己的喉咙！
叮的一声脆响后……
阎维浩睁开了被吓到紧闭的眼，见方枘笑吟地望着自己。
他挑了下方枘的下巴，没血。又看了下手里握出汗的刀，被戳成了之字形。
“太可怕了！”阎维浩大叹。
“所以嘛，”方枘得意地，从地上抄起一块石英，放在嘴边，嘎嘣咬下一小块，舌头一卷入口后，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哇！”阎维浩瞪大眼睛惊叹着，“怪不得三子的大黄见了你服服贴贴的，真咬起来，它可不是个儿！”
“混蛋，要咬你去咬吧！”方枘哈哈笑着，拍了下阎维浩的脑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