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释

　　赫易长老脸色一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真的陨了！”易茵沉声道，旋即她看向赫易长老，似乎想知道赫易长老会怎么处理一般。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因为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现场安静无比。

　　“咳咳……”

　　“咳咳……”

　　两声咳嗽打破了沉默，已经昏迷过去的牧凡忽然醒了过来，但，全身的剧痛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牧凡的身上。

　　“牧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牧凡醒来，莫长老沉声问道。

　　牧凡面露痛苦之色，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装出来的，尽管他和宇文白幽之间的挑战结束得快，但其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拜见赫易长老，见过莫长老……”牧凡躬身微微一礼，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宇文师兄实力超群，远非弟子可以相比的，牧凡只不过聚气二层，实战经验缺乏，不敢妄言挑战，这次主动参赛只是有心想要领教一下，丰富战斗经验……”牧凡坦诚说道。

　　其余人都静静地听着牧凡解释，对于牧凡这番话没有人不同意，因为牧凡的确是不自量力。

　　牧凡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如果说有的话，只有诚恳。

　　“继续说！”莫长老沉声道。

　　挑战赛上有弟子陨落这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牧凡不过区区聚气二层，而对手却是聚气四层的内门弟子，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推卸得了的。

　　这时候牧凡忽然脸色难看道：“我不过区区聚气二层，没想到宇文师兄竟然倚强凌弱，在鼓动出黑雾之后，把我当做老鼠一般戏弄，实在有失修者之仪……”

　　“弟子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宇文师兄，可是他居然对我动了杀机……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他，想要对我杀之而后快……”说到后面，牧凡更是面露愤怒之色。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易茵的身上，最后扫过柳元。

　　看到牧凡的目光所向，赫易长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无论牧凡是不是杀了宇文白幽，可是这个解释却无懈可击一般。

　　旁边的易茵脸上微微动容，心说牧凡好深的心机，竟然把矛头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不仅冷声道，“牧凡，你不用瞎猜测，只要告诉大家宇文白幽是如何死的就行了。”

　　先前牧凡醒过来之后，竟然没有对自己行礼，易茵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现在牧凡牙尖嘴利，竟然祸水东引？

　　牧凡就好像没有听到易茵的话一般，忽然朝着底下的所有弟子作了一个修士礼，“我牧凡不过一外门弟子，人微言轻，但，难道外门弟子就没有尊严了吗？外门弟子就该受侮辱？”

　　“不！我辈修真，修的是心，是强者之心，岂能因为资质不好而被侮辱？何况我堂堂紫星学院，更是诸多学院的表率……”牧凡话锋忽然一转道。

　　牧凡这番话说得真情流露，并且豪言壮志，一时间场下许多弟子都被这种情感流露感染了一般，有些女弟子甚至眼眶有些通红。

　　对啊，修士，修的是强者之心，难道就因为资质不好就应该受到侮辱吗？难道就不配得到尊重吗？

　　场下过万的弟子之中，外门弟子占了绝大部分，牧凡的这一番真情流露正是说出了他们的心生，这时候已经有些人忘记了这是牧凡的解释，而是牧凡的演讲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此人身上必定有秘密！”柳元脸色一沉道，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机。

　　牧凡知道自己的铺垫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更是捂着胸口痛心道，“好在我牧凡命不该绝，在宇文师兄如此修为之下，本来我已经打算认输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宇文师兄黑气缠身，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我便猜测他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一派胡言，我邬邢学院乃是正派领袖，门下弟子岂会修炼魔功？”易茵直接打断了牧凡的话呵斥道。

　　牧凡平静道，“这位长老，牧凡并没有说宇文师兄修炼魔功，你何必动怒呢？宇文师兄只是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罢了……”

　　“没错，我院藏书阁之中功法无数，宇文白幽修炼的功法确实有些特殊，牧凡，后来呢？”赫易长老摆手道。

　　牧凡道：“宇文师兄似乎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竟然祭出了一面乌魂幡想要致我于死地……当时的事态紧急，如果我不出手的话，肯定会被宇文师兄误杀……最后侥幸以风刃之术重伤了宇文师兄，却没想到宇文师兄反噬身亡……我也感到很痛心……”

　　莫长老忽然走到宇文白幽的尸体旁，叹了一口气道，“宇文白幽的身上确实有风刃之伤，并且有损耗之相，大概是祭出雾场的时间太长的缘故……”

　　尽管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对于牧凡的话却是感到可笑，区区风刃也想重伤聚气中期的强者，这简直就是笑话，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你一个外门弟子杀了内门弟子也是难辞其咎，赫师兄，此人牙尖嘴利，最善诡辩，我建议废了此人的修为，逐出学院！”易茵寒声道。

　　无论牧凡说得多么有道理，她都是恨上了牧凡。

　　牧凡脸色微变，暗骂易茵这个老姑婆好不要脸，竟然想要废了他的修为？想到这里，他忽然上前一步大声道，“这位长老，你一口一个牙尖，一口一个嘴利，请问我牧凡何罪之有？难道在你看来，内门弟子陨落就是我错，要是我一个外门弟子死了，那就是活该不成？”

　　“你放肆……”易茵脸色一怒，忽然一掌拍了出去。

　　“不可……”赫易长老正想阻拦，可是易茵的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牧凡心中愤怒无比，如果他被易茵这一掌拍中，绝对是当场死亡，这个老姑婆好狠的心，牧凡面露绝望之色。

　　他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聚气初期而已，如何能够抵挡筑基高手之威？

　　“师妹勿怒……”这时候一个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眼看易茵这一掌就要落在牧凡的胸口之上，一道红光忽然在牧凡身前闪过，直接挡住易茵的一掌之势。

　　旋即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擂台之上，正是副院长古正一。

　　“见过古院长……”

　　“见过古师兄……”

　　古正一一出现，易茵面露失望之色，如果他刚才杀了牧凡，也不算什么，因为牧凡是在以下犯上。

　　站在场下的柳元同样有些可惜，就差一点，牧凡就要陨落当场了。

　　牧凡暗暗后怕，同时愤怒无比，他能够感到自己的背后已经流出汗了，这就是没有实力的后果，如果他的修为比易茵还强，岂会费时间在这里解释？

　　“师兄，此子实在无礼……”易茵眉头皱着眉头，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古正一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我已经清楚了，宇文白幽的死我同样痛惜，但是无论如何，在擂台上生死有命，这是规定，好了，你叫做牧凡是吧？”

　　“见过院长，感谢院长救命之恩……”牧凡当即上前一步，脸色有些苍白。

　　古正一上下打量着牧凡，尽管身上的气势没有散发出来，但牧凡依旧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这才是真正的筑基强者！

　　“你很不错，符合参加火灵之路的条件了。”古正一盯着牧凡摆了摆手，好像要看透牧凡一般。

　　感受到古正一的目光不断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牧凡只感觉到浑身有些不舒服，但不敢表现出半分异常，脸色更是平静无比。

　　“哼，这个废物真是走了****运，竟然可以参赛！”站在柳元旁边的护卫一脸的不爽道。

　　柳元的脸色阴沉无比，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他要参加，那就让他参加吧，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