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考场面面观

　　期中考试在大家无比排斥的情况下来临了。因为是按照中考的规格来安排考场，所以班级里只能放30个人，其他的需要在外面考。也没有特别安排谁出去，只是从南行开始数上30个人，剩下的就出去考。戴小乐正好被分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一个人嘀咕，说为什么总是在我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考试就来了！

　　 糖白白安顿好大家，正准备走，刚好听见了他的话，打趣的说估计它是知道你永远都准备不好吧！

　　 戴小乐听完之后，笑嘻嘻地说老师，我要是真的没考好，你会不会特别生气？

　　 糖白白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会生气，毕竟对你的能力我还是了解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父母会特别生气。所以，要想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上保留全尸，就请你认真对待。不用超常发挥，就只要把你会的那些都填上去就行了，而且尽量保持正确。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就是我需要的不是你多高的成绩，而是可以通过这个成绩看见你的进步！听懂了么？

　　 戴小乐郑重的点点头，走了。

　　 考试八点钟开始，初一的老师监考的是初二年级。开考前五分钟的时候，糖白白拿着卷进教室。大部分同学已经来了，有的在走廊里站着聊着天，有的在座位上安静的等待。第一场考语文，两个半小时。其实有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会的同学一个小时已经绰绰有余，不会的再加一个小时，也答得没劲儿了。剩下这半小时，糖白白认为有两个作用：第一个就是让会的同学争取把对的改错；第二个就是给不会的同学一个作弊的机会。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糖白白还是学生的时候，就特别讨厌考试时间长，因为时间一长就忍不住要改，然后就很容易把对了的改错。其实大家应该有这样的感受，就是你盯着一个地方看太多次，就会觉得有问题。人看的时间久了也会觉得不像人。所以人们常说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有过几次把对的改错的经历之后，糖白白考试就再也很少检查，通常就是在开始作答的时候特别认真仔细，然后完成之后匆匆过一遍儿，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糖白白在黑板上把科目时间监考老师姓名都写完之后，开始整理卷子。跟她一起的是别的组的老师，不太熟，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糖白白这个人其实有特别明显的双重性格，就是网上经常说的一些很多80后独有的特质：熟人面前是话唠，表现的比较疯；生人面前一言不发，看上去很冷静。她并不擅长主动跟人熟悉起来，个性比较慢热。来学校这么长时间，除了一个组的人相处起来比较轻松之外，很少跟其他组的人走动，当然了除了给自己班代课的老师，因为需要从他们那里了解孩子们的动向。糖白白一直认为她这种性格的形成跟她出生的季节有很大的关系。她生在十月中旬，天气刚刚开始冷的时候，所以她就是再热情也顶多是个温暖。

　　 一切搞定之后，考试开始。漫长的两个半小时真的是很煎熬。大家都在安静的做题，糖白白慢慢的在教室里踱着步，检查大家看是不是该填的信息都填上去了，位置是不是都对，因为阅卷的时候要流水，所以需要装订，相关的信息都需要写在卷子的侧面。大部分同学都没什么问题，只有个别几个，也都在发现之后改过了。

　　 绕了一圈之后，糖白白就来到讲台上坐下，拖着腮帮子看着大家考试。一起的那个老师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翻着，偶尔抬头扫一圈，然后就又重新低下头。按照糖白白十几年的读书经验，开考后一个半小时基本上都是各自答各自的。“犯罪行为”一般是在快要考试结束的那十来二十分钟的时候，从东张西望到偷偷摸摸最后频频繁繁。尤其是结束前五分钟，可能是因为作弊被老师抓住的几率和因为没考好被家长脱出去暴打的几率比起来要小很多，所以才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千方百计机关算尽绞尽脑汁的尽量把共享的信息最大化。

　　 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老江湖，糖白白整个读书生涯只做过一个弊，高考考物理的时候。但凡是稍微有点办法，她都不会那么做。毁了自己的一世清白不说，还未能得偿所愿，抱得高分归。那天天气就不是一好天气，话说高考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好天气，可能是天公也觉得这帮孩子被圈在里面考试是一件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儿。

　　 理综考试好像也是两个半小时，糖白白化学跟生物都答得基本满意，可是物理就不行。对于这科，她完全没开窍。本来还打算拼了老命努力往好学来着，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老爸当初物理就够呛，就决定放弃无谓的挣扎了。遗传这个东西可玄了，先天带下来的后天怎么弥补都白瞎。所以从那以后，上课也就不那么强迫自己了。尤其是把手弄成一个无比怪异的造型做左手定律右手定律的时候。

　　 但是高考不可能因为你这科不好，就不考。快要考试结束了，糖白白看着依然很是空白的物理卷特别着急。以前那些不会的题她也会往上答。后来数学老师看着她写了几十万字却没有一个在点儿上的证明题，说以后就别这么干了，你说你写这么多，我却一分都不能给你，我会觉得特别内疚的。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你方向不对，做再多努力都是徒劳的。

　　 糖白白撑起脖子跟落枕似的左右看了一下，看见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就更着急了。高考分数直接影响以后的大学档次，物理不答的话，直接拉死你。于是在铃声响起的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过头去，一顿疯抄。其实也就是几个选择题，再捎带一两个填空题。从考场下来的时候，糖白白那眉眼都是飘起来的。不劳而获的感觉就是好啊！但是这种好感觉还没有维持到出校门，就被同学的一句话给打破了，她说你脑袋里有泡吧，你一a卷你抄什么b卷啊。

　　 这次惨痛的经验让她明白，不是所有的作弊都是有效的。与其考试的时候冒着各种风险去跟别人要不一定有效的信息，还不如在平时的时候多学习一会儿呢。期中考试之前糖白白就是这样跟班级里的青少年们说的。说别想着作弊啊什么的，会多少就答多少，不会的记在心里，以后多多学习就可以了。

　　 果然，前一个半小时没什么动静。后来就开始窸窸窣窣，东张西望。一开始先瞟瞟监考老师，察看敌情。发现有机会的时候，各种动作。有的是斜过身子瞟后面同学的；有的是从兜里往出掏东西；有的是借着捡东西的机会把纸团拿起来；有的直接在考试之前弄一作业本，写几个字就翻一下。这些算是比较有勇有谋的，做起来动作特别小，你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见。还有特别让人崩溃的作弊。糖白白发现有一孩子，把一张卷子铺在胸口上，然后用外套挡着。可能是忙着作弊了，忘记还有老师监考了。所以当她回头看的时候，那张卷儿直接就暴露了。

　　 糖白白走过去，说别藏了，晚了，拿过来吧！你说你既然要在衣服里藏卷子，干嘛还把它敞开呀，怕老师看不见，回头抓不住你？

　　 大家听了之后都笑了，那孩子也挠挠头笑了。

　　 糖白白把卷子放在讲桌上，然后回过头来说，自己答自己的吧，就是一个阶段性考试，犯不着。

　　 要说作弊也算是有上进心的一种，还有一些孩子好像对考试特别无所谓。从一开始进来倒头就睡，中间你叫人家吧，人家还老大不愿意，看上去特别不耐烦。快结束的时候醒来了，胡乱的填几下走了。

　　 还有一些人不睡觉，也不答题，各种小动作。在考文综的时候，有个小男孩儿，拿一小刀，对着墙开始划。频率还特别高。糖白白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发现人没停下来的意思，就只好开口问道：怎么了，不会答题准备拆墙啊？

　　 扭过来坐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划桌子。先是桌面儿，后来是桌腿儿。糖白白心里想，这孩子对学校肯定有意见，不然为什么在这种场合破坏学校公物呢你说。

　　 总而言之，考了两天半的试，各种奇葩的孩子算是见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