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试（一）

　　在华夏的某档栏目中，曾有一名嘉宾说过这样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这段话的版本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难以数计。



　　而除了前两句不怎么改动外，后两句还可以是“事实就是确有其事”亦或“事实就是万恶的开始”等等。总而言之就是对“事实”两字，进行复述和强调。



　　这话虽然不一定对，但随着不断地传播，相信它的人倒也不在少数。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人在面对他人的质问时都选择了沉默。只有不表态才是最好的答案。



　　同样的道理，王毅凡并没有对学员们的胡乱称呼进行辩解，只是淡淡地阐述了“我们只是朋友”这样一个简单的观点，而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清月整个席间显得轻快了不少，还时不时地追问着有关王毅凡的事迹，主动和学员打成一片。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紧闭了数年的心扉，在这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



　　翌日，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尚且还是暗淡的灰蓝色。



　　王毅凡便被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给惊醒了。他推窗侧耳，将“风语者”技能默默施展，只听广场方向传来阵阵脚步之声，即急促又紧密，就像远处奔腾的群马一般，阵阵不绝。



　　听着听着，他脑中忽然明白过来。这不就是看客们为了争抢有利的位置，而赶早的声音吗。



　　想到这里，他将牧彦轻轻唤醒。又匆匆来到小楼大厅，敲响桌案道：“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并不太大，但却清晰异常地传入了浩然等人的耳朵。



　　“先生，咱们今日不是没有比试吗？”剑安杰半伸着懒腰，走到桌案旁倒水说道。



　　“难道你们不想去看看‘育龙’和‘天龙’的真正实力？他们之前可和你们一样没出全力的。况且，你忘了今天会有谁登场吗？”王毅凡夺过他的茶水，调侃道。



　　“嗯，也是。那咱走吧！”说着，剑安杰当先站到了门口。而浩然、成祜等人则是或摇头或嘿笑地紧随在他身后。



　　与初试、复试不同，终试一直是看客们关注的焦点。从前几日终试的第一轮开始，比试会场就处于日日人满的状态。而且，随着比试的进程，看客们进场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早。有些狂热的甚至在前一夜就偷偷摸摸就爬上了高台。



　　故而，一行人虽已赶得颇急，但来到广场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慢了半拍。最后只能挤在东侧高台的末尾，遥遥远观。



　　随着天色的渐渐明亮，广场四周的卫士再次从城外涌入，井然有序地将比试会场团团围住。同时，两国国君及余惜诵等‘官方人士’亦踩着时间趋步而来。



　　时至辰时，作为大比监察的余惜诵终于踏上了会场。他脸上带笑，和看客们一一打着招呼，不厌其烦地复述着比试的规则。



　　不过，就在众人听他说完，以为比试就此开始时。他再次抽出一页卷轴，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接下来我要宣布的，是一则十分重要的消息，事关参试书院和学子的大比奖励，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着，他向三侧高台各颔一首，展卷道：“本届大比的头名书院，除了能获得大比原有的奖励之外，还将获得由桃源提供的六阶灵具十件和六阶药剂十支。此外，在百院大比结束之后，还会增设一场最强学子的比试，每所书院可以派出两人，得头名者，将由桃源的‘青面罗刹’前辈亲赠七阶灵具或者七阶衣甲一件。”



　　话音刚落，三侧高台顿时沸腾。



　　“什么！七阶灵具？七阶衣甲？这桃源是什么来头？”



　　“桃源？没听说过啊，不过这么大手笔，一定大有来头！”



　　“这…该死，为什么不增设一场先生的比试。”



　　“…”



　　看着人声鼎沸的三侧高台，秦政、玉枢不由失笑。这些奖励，休说是看客们坐不住，就是他们在初听时，也都表现出了不一样的震惊神色。



　　而此番下来，这桃源的名头总算是彻底地在秦晋两地霍然打响了。



　　接下来，余惜诵再次强调了一遍比试的规则后，才施施然地退下场去，将会场交给当值裁判。



　　今天的对阵双方，堪称秦、晋两国的当家书院。且名字之中都有一个“龙”字。



　　一者“育龙”，二者“天龙”。



　　两所书院也算是百院大比的老对手了。虽说参试学员历届不同，但是领队的先生却是相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对于对方的战术、手段都十分了解。



　　育龙的先生姓历，单名一个“卿”字。是个书卷气息十分浓重的大儒，主修元素。年纪约莫有近百岁了，看起来却依旧容光焕发。



　　天龙的先生叫做许素，别看名字略显文气，实则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身上穿着黑色的麻布衫，脚下一双草鞋，主修内劲。耷（da）拉的眼皮，看似昏昏欲睡，但给人的感受却犹如一头猛虎。



　　两人分别站在会场的东、西方，远远相望。四目相对下，就好像隐隐约约跳动着电光，互不相让。而这样的紧张气氛瞬间便点燃了各自身后的学员。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试就此开始。



　　…



　　而同一时间的东侧高台。



　　王毅凡则是和众人讲解着会场中所出现的技能要点。



　　“嗯，玉楼兰这招用的还可以，而他的对手就明显对‘砂’元素了解不够透彻了。这招绝不应该用水元素进行抵挡，唯有木元素才是最好的选择。又或者以力破巧，以空制地。”



　　“这一招，我想想…对了，这一招是五阶武技中比较偏门的一招，名叫‘旋风十三式’，本身并不是刀类武技，但可以用刀释放。嗯，这个学员很有想象力，如果你们遇到，可以在他前十式主攻下盘。”



　　“先生，那后三式呢？”



　　“后三式，我建议暂避锋芒。当然，如果你的灵具等级远高于他手中之刀，或许可以硬碰硬地试上一试。不过万一失败了，也很可能就此重伤。”



　　“至于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