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异军突起
在卡嘉的催促下，方枘才爆出谜底。
“请原谅我和方志合暗箱操作哦。”方枘先给大家表示了下谦意，“《电子谎言》才是我们团队的致胜法宝，《百万新娘》只是配衬和烟幕弹而已。但是戏要唱得真，只有一个办法，那是假戏真做，所以只能让诸位也跟着打这个哑谜了。”
“好了，不用解释，我要的只是结果。”卡嘉说，“感快解一下谜题吧。”
“好。三号路上有空缺，我调人过去后再给大家解释。”方枘紧张地拨弄着手机，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式。
这时，四周爆发出一股声浪，众人或是欢呼或是惊讶中，仰头看向了展厅外墙上巨大的led屏幕。
屏幕中间，是一个讯腾导航地图。在它四周围绕着六个实时转播画面，分别是897步行街的六条主干街道。
最上面的画面，是方志带着锅盖头踏着滑板在主道上疾速划行的场景，他们身上都背着一个神秘的方箱，从两人被压弯的背部来看，箱子里必放了重物。
其他的画面也是类似的情形，都是八里屯的少年在玩滑板跑酷，在不同的待道反复循环是穿梭不已。
“这是什么意义吗？”陈钰莹迷惘地望着大屏幕，“枘哥，给我点提示啊，我受不了了。”
旁边的一位大妈乜斜了她一眼，说：“姑娘，你脑子被电磁波烧坏了吧。我都看明白了，你还糊涂着？”
“大妈，请指点迷津。”
陈钰莹乖巧地矮身到大妈身边，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大屏中心的实时交通状况图。
“姑娘，你看。步行街六条主干路的颜色呈深红色，这意味着什么你懂不？”
“交通堵塞呗。”陈钰莹望了望略显空落、无比通畅的路况，说，“可是并不堵啊？”
大妈指着大屏幕上滑板跑酷的少年们说：“他们背的箱子里有东西，能制造交通堵塞的假像。”
陈钰莹立刻想到了方枘花七、八千万回收的旧手机，她惊喜地大喊：“啊啊啊……我明白了，这回是真明白了！”
陈钰莹激动万分，回到团队中间，把大妈的论断换成了自己的，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
但是，三人无人应和她，只顾着盯着大屏幕，互相间热烈地讨论。
还是阎维浩给了她个面子，说：“行了学姐，你真被刚刚的失败冲乱了头脑，全东夏人民，就你后知后觉。《电子谎言》都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了。早在二十分钟前，就掀起了‘机动车去哪儿了？’的猜谜活动。”
陈钰莹羞赧片刻，绽开着笑脸喊着：“总之，我们胜了，是吧！”
方枘脸上浮起些忧色，说：“当地居民不知作何反应……”
方枘匆匆回头，甩了一句，“你俩正好采访一些周围群众，看看民意是不是在我们这边。”
“行，我和浩子就是记者了。”陈钰莹欢快地摇着手说。
两人立即找了两个录音话筒，混入人群中，煞有介事地进行了采访。
“大叔，您支持《电子谎言》吗？”
“太有创意，也太有效果了。步行街上的街道这么多年，没今天这样畅快过。希望有关部门能趁机在主要路口设置路障，还市民一个安全、舒心的文化街。”
……
“这位小哥，如果《电子谎言》被交通部门判罚为失效作品，你持什么态度？”
“我哥就是交通部门的领导，我会带着哥们到他办公室去请愿！”
“谢谢你对《电子谎言》的支持。但请愿的话一定要注意方式。因为作品的初衷也是为建立和谐社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
“几位同学，你们是东夏美院的吧。对《电子谎言》的立意及社会意义，你们怎么看的？”
“真是绝了！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一定能载入史册的！”
“细思极恐啊。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生活在信息推送的谎言中，真想被泯灭，现实被扭曲。早晚有一天，人类基本的价值观会被清除掉，成为人工智能的傀儡。最终，人类或者成为它的奴隶，或者被集体清除！”
“说得太精辟了，谢谢你给《电子谎言》如此高的评价。——诶，这位同学，你能发表下意见吗？”
陈钰莹看到一个双手捂脸的男子，不由起了好奇心，就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旁边的一个女同学说：“记者小姐姐，他是我们的大学讲师，是原生主义的忠实信徒，他可能不方便接受采访……”
“为什么？”陈钰莹不仅好奇，原生主义作为一处思潮，并不东夏主流主化所排斥，他不该怯于采访。
女同学低声对陈钰莹说：“他……看了《电子谎言》后，他一直在哭。”
陈钰莹深受感动，走近那位讲师后，从挎包里掏出一块纸巾塞到他手里，并顺便抱了抱他，听了听他的抽泣声。
……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
接着，空中响起子噼啪的玻璃碎裂声。
方枘转身仰望，见大屏幕前不断有石块飞过去，屏幕被击碎。大块的玻璃跌了下来，砸向殿会前拥挤的人群。
摩肩擦踵的人潮中，他们无出可逃。人们纷纷抱头，无奈地大叫着用肉体抵抗将要到来的灾难，
卡嘉扬了下手，空中飘浮起几不可察的密密麻麻的蛛丝，所有的玻璃碎片都像慢镜头一般，落势缓了下来。并且，在接近地面三米处顿了下，沿原路返回，重回到大屏幕上。
远远望去，严丝合缝，毫无破碎痕迹。王蛛信其手下的白蜘蛛所吐出的源质之丝，虽然不能快速仿制led屏的同抽材料，但做为粘结剂足够了。
看着突然静寂下来，望着复原了的屏幕一片茫然的人群，卡嘉拂了下鬓间的发丝，对方枘说：“为了救人，中土稍稍用点手段不违法吧？”
方枘搜了下脑中知识库的法律条文，说：“刚才的现像可以解释为集体幻觉，不会引起恐慌。你的做法是为了救人，更是该做褒奖的。”
“这就好。”卡嘉笑笑说。
一波刚波，一波又起。
方枘看到展会门口突然杀出一拨人，无论是西装夹克或是风衣，九成为黑色，一成为深蓝色。目测去有三百余人。
他们高呼着“电子谎言，蛊惑人心。破坏交通，扰乱秩序”的口号，百口齐声，震天撼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