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大妈威武
见有人蓄意闹剧，眼睛血亮群众怒骂着涌了过去。但这帮人显示不是善类，只见他们集体做了个前扫腿和侧弓步的组合动作。
呼地一声，飞沙走石，劲风飞扬中，群众中攻在前方的竟被一股冲击力挡了回去，身形摇晃中，不少人倒在地上。
方枘扫了眼大屏，见《电子谎言》的投票数已逾亿，而且还在急速攀升；为防坐庄一方输掉裤衩，赌池被举办方半路执行涨停措施，热钱超过八千余万。
《电子谎言》的数据和位居其下的亚军《回忆纯真年代》、季军《百万新娘》、第四名《电磁恶魔》相比，就如高山之于草芥，胜败已无悬念。
突然，大屏被半闭，人群里发出一阵嘘声。
死死堵在门口的三百余人叫喊声陡然增大，脸上纷纷露出得意的表情。
卡嘉远远地指着那些人说：“这些人大概就是分裂主义、虚无主义、极端智能主义的走狗吧？”
“不行，怕有变故。”方检犹心地说，所向攥了拳手就要冲上去。
卡嘉拉住他：“你要是大打除手，不正着了乌墨声的道儿？就怕评委会判你个蓄意伤人，废除红队的参赛资格。”
“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几位大妈在旁边听得真切，她们齐声嚷嚷说：“年轻人，别怕，我们给你冲出一条血路！”
“897步行街的老娘们，听我指挥——！胖在打前锋，廋的左右掩护，冲啊！”
方枘还未及阻拦，只见一声召唤中，十几位大妈缓缓向展厅门口走去，她们带着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令那三百个喊口号的不知所措。
待他们明白过来时，已然晚矣。通往门口的那一队列，全都被大妈死死地抱住。而他们在光天化日下，又不能对老太大打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枘等人哈哈笑着挤入了展厅。
疾步跑入颂奖典礼大厅时，方枘看了下表：
10点26分，离最终宣布比赛结果只剩下240秒。
主席台上，除居右侧的公证处人员外，中央铺着红毡布的长桌后，一溜排开，分座六人。
位居正中间的正是大赛评委主任独角林风。在他的左侧列席的，是中土文管会会长苍雄，他摁了摁林风的手，但后者摇了摇头，自顾自站了起来。
“《电子谎言》因涉嫌违法行为，被取消参赛资格……”
“胡说，你们评委会摆明了偏袒黑方……”阎维浩大声打断了他。
林风扫了阎维浩一眼，喊了声：“保安——”
四个保安抄着电棍冲了上来。
方枘把阎维浩挡在身后，被心里的担忧和气愤搅得一团麻的他，冷冷地对保安说：“不怕死的就过来。”
几个保安看到他眼底窜出的狠色，愣在那儿。
“现在我宣布……”
林风的声音被台下的一个威严的喝声打断。
一位长者站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披风挽在手中，向着主席台上喊道：
“谁说方枘违法乱纪了？”
林风扫了他一眼，怒喝道：“你是什么人？”
见对方不作答，他吩咐保安：“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
保安中有个廋高个儿，他拉住将要行动的同伴，对林风说：“林主任，他是897步行街的交警中队刘队长，只有他把咱拖出去的份，咱可没这权力啊。”
林风面色微变，强挤了丝笑容说：“刘队长，这艺术界的事你也插手了？”
刘队长哈哈一笑，反问道：“什么时候你们评委会代替交警执法了？是谁给你的权力？而且，《电子谎言》作品在创意阶段时，方枘已和我打好招呼。作品代表了群众呼声，我们中队大力支持，它并不存在违法违规。”
苍雄舒了口气，四顾了下，对林风及各个评委说：“《电子谎言》的取消令可以解除了吧。”
大家纷纷点头，林风淡然一笑，说：“既然刘队长点头，我们评委会也乐见优秀作品能发扬光大。”
话音刚落，林风身后的屏幕作品栏上，《电子谎言》重新亮起。竖状图表上，它顶天立地了占据了整个大屏，而其它作品的数据块，低矮地趴在它脚下，犹如巨人脚下的一群蚂蚁。
方枘隐隐地听到，展厅外面欢声雷动起来。有方志合的小伙伴推动图片到他微信上，正有一群警察在抓捕四散逃跑的门口喊号人员。
他看了下腕表，10点30分整。
评委会人员全体起立。在征询了公证处的意见后，林风大声宣布：
“《边界》大型行为艺术展胜利落幕。获得冠军的是——《电子谎言》！”
在一阵掌声过后，会场司仪珊珊行至主席台前方中央话筒处。
她先是对电子谎言的艺术价值做了阐释，又隆重邀请获奖代表上来领奖。
在几番推让后，阎维浩等人把方枘和卡嘉推离了座椅。两人手臂相挽着上了主席台。
林风离开主席台，来到方枘、卡嘉面前，和两人各自拥抱了一下后，从盛装打扮的礼仪小姐手中捧过奖杯，郑重地递给方枘。
奖杯创意十足而又寓意深刻。
是由下而上伸出的两条手臂，一条骨胳纤细线条柔和，另一条则稍显粗壮一些。
它们的十指努力张开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让人联想到冰冷海水中竭力救生的遇难者。而手臂自腕部以上，是破败的棉絮一般的骨肉碎片，混和着密密码码交织着的代码旋涡。
在观众的掌声下，方枘吻了吻这两只手后，把奖杯夹在左边腋下，右壁则和卡嘉的同时举起又交叉在一起，模仿着奖杯上的手势。
人群起来，大家高喊着：
方枘——！
方枘——！
方枘——！
……
人群的呼喊声如海浪一般，层层叠加，淹没了整个会场。挥舞着手中的闪光棒，晃着手中有方枘闪光字体的名牌。还有几位北江学院的粉丝冲上台去，向方枘和卡嘉敬献鲜花。
陈钰莹兴奋得直发抖，看到方枘和卡嘉抱着奖杯下来时，被人群围拢着索要签名，俨然是一副超级明星的派头……
她莫名地有些失落，悄声对阎维浩说：“像这样的高光时刻，怎么会没有我们呢？”
阎维浩嘿嘿笑了下，说：“要不这样，让方枘把奖杯塞回到评委那里，重新给你颁发一遍。”
“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