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实与欺骗

　　回到道观的陈厚亮，转头便去了厨房，而陈江绾则在闺房中，开始做着今天的作业。

　　熟练的将食材清洗切好，锅慢慢热好，陈厚亮渐渐失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5年前的大火过后，道观就剩下他和小绾两人，坚强的陈厚亮早早就负担起男人应有的责任，一边照料正在上学的小绾，一边到处作法赚钱补贴家用。

　　而经历过大火后的道观则在陈伟师兄杨恕师叔的接济下，修缮一新，若不是陈厚亮一次性将青阳道观剩下的所有积蓄，用来订购高昂费用的国外液氮保存技术来保存师父的尸体。一贫如洗的陈厚亮就不用除了每天研习青元决并不断提高剑术，就是冒着被警察请去喝茶的风险接活作法赚钱。

　　自从那次和杨恕师叔吵过一架后，杨恕师叔还是于心不忍，每周都来看望陈厚亮和小绾二人，而陈厚亮也经常去杨恕师叔的太清道观拜访。当然，因为常年在张姐的警局眼皮底下作法，被请去警察局一叙也是经常的事情。

　　随着一阵诱人的香味，陈厚亮朝着小绾的闺房大喊：“小绾，快来吃饭咯。”

　　“太好了！饿死我了，终于开饭啦。”陈江绾此刻没有一丝淑女的形象，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和平时乖巧灵清的形象大相庭径，若是让同班同学看到，非得大惊不可。

　　“成何体统。”陈厚亮无奈道。

　　“咦嘻嘻，没关系啦，又没有外人哦。”陈江绾撒娇道。

　　“好啦好啦，快来尝尝，今天的鱼香肉丝可是我的拿手好菜。”陈厚亮宠溺地用手拂过小绾的柔顺长发。师父已经不在，陈江绾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小绾，明天我要去杨恕师叔的太清道观拜访杨恕师叔，你到时别忘了去上学，早饭到时候我会给你做好，想吃啥尽管说。”

　　“咦，真棒，我明天想吃热狗和牛奶燕麦粥。”小绾欢呼道。

　　“好好好。”陈厚亮起身：“我吃饱了，先去打坐了，你写完作业后，早点休息。”

　　因长久岁月侵蚀而变得破败的灰白祠堂，据杨恕师叔所说已经存在六百年的历史了。陈厚亮在祠堂中央的坐垫坐下，拿出一本发黄的道诀，认真看了起来。“一六共宗，为水居北；二七同道，为火居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东；四九为友，为金居西；五十同途，为土居中。”随即，陈厚亮闭上眼，用手掐出一阵指花，开始有规律的呼吸起来。

　　一阵香的功夫过后，陈厚亮摇了摇头，失望道：“看来还是不行，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元气的存在。”

　　陈厚亮叹息起身，从祠堂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柄桃木剑和一柄精钢开刃剑，双剑齐舞，腕出一阵阵剑光，直到大汗淋漓后，才收手。这套基础剑法，他已经练了三年多，已然算是入门了。

　　擦了擦汗，陈厚亮又从祠堂中央的抽屉里面拿出一沓符纸和笔墨，对着符纸专注地写着一些旁人看不懂的符号“即是此刻，元气，给我注！”在外人看来，像是中二病发作的陈厚亮神情紧张的看着符纸，然而，却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那样，符纸在陈厚亮手中没有任何变化。。。

　　“元气啊，你到底在哪里。。。”陈厚亮失落地将符咒放回，叹息一声。

　　陷入悲伤之中的陈厚亮，只好赶回厨房，将碗筷放入洗手池，洗涮着。专心洗碗的陈厚亮，却没有看到门外闪过一道倩影，其正是偷偷暗中观察的陈江绾。

　　望着厨房中忙碌的陈厚亮，陈江绾失神片刻，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俏脸不禁微红，羞涩地返回了房间。

　　返回到闺房的小绾褪下校服，抱着玩偶钻进被窝，不时地发出“嘿嘿。”“嘻嘻。”的甜美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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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道观的古朴雕花玻璃窗，落在檀木床上如雪般清灵的少女脸庞上。少女细长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充满灵性的双眼。

　　道观内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雨露的湿润刮进闺房，吹散了少女的长发。

　　一番梳洗过后，少女坐在厨房桌椅上，望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热狗和牛奶燕麦粥，不禁莞尔一笑，一瞬之间，令天地为之动色。

　　JN市火车站，一位身着道袍，背上备有双剑的少年，正走进候车厅。

　　“先生，你的这个。。。”旁边的安检小妹皱着眉头，对少年说道。

　　少年无奈的笑了笑，掏出一本证明，递给安检小妹，又将双剑其中的一柄拔出，周围人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柄桃木剑。

　　“这位道长，可以进去了。”安检小妹对着少年微笑道。

　　“谢谢！”少年接过证明，走进大厅，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你好，我叫肖度年，你这身是道士装扮吧，你是cosplay的么？”正闭目养神的陈厚亮被身边人打断，不由得睁开眼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头戴可爱小草帽的女孩正眨着眼看向他。

　　“对，这是道袍，但我不是cosplay的，而是，真正的道士。”陈厚亮纠正道。

　　“好奇怪啊，如今这个年代，和尚到是能碰到几个，但像你这样的道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你背后的是剑吗？”肖度年好奇道。接着又问：“你会施法吗？你能驱魔么？对了，你是不是和小说，电影里那样，可以施展小法术啊。”

　　“我会原地爆炸。”陈厚亮打趣回复道。

　　“度年！别胡说八道。这位年轻的道士，我妹妹有些得罪你的地方，请见谅。”肖度年身旁的一位身着汉服，梳着不知名发型，温柔清纯的女子满怀歉意地对陈厚亮笑了笑。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陈厚亮淡淡道。

　　“咦嘻嘻，姐姐，你和这位小道士，真是奇装异服大聚会啊，旁边人可能还以为你们要去参加哪个漫展呢。”肖度年娇笑道。

　　“别再瞎说了！”汉服女子用力地敲了一下肖度年的脑袋。“小道士，请问你姓甚名甚，我叫肖申月。”

　　“青阳道观陈厚亮。”陈厚亮学着电视剧上的台词，中二道。

　　“哇哦！果然是道士呢，连自家道观都报出来了。”肖度年咯咯一笑，问道：“陈道士，不知你修为如何啊？是不是已经能够像小说里的修士那样，翻山倒海，白日飞升？”

　　“又瞎说！陈道士不要管她，她这家伙小说看多了。”肖申月瞪了其妹妹一眼。

　　陈厚亮尴尬一笑，暗想：“若是能修炼元气，自然那些都不在话下，但如今社会却没人见过修士的身影，难道是因为正确修炼元气之法如今已经缺失？亦或是因为森林法则，修士们不敢轻易暴露出其修士身份？”

　　森林法则，是18世纪的英国作家约瑟夫·鲁德亚德·吉卜林在1894年的儿童故事《丛林之书》中描写印度的森林故事时提出的，在此处同样适用。

　　根据道观以前的那本古籍所述，由于修炼元气所需的天地奇珍异宝都很稀少，而其又大多是不可再生的，因此在古代的时候，便经常发生强大的修士屠戮低级修士，来掠夺修炼资源，而经过了几千年的现代社会，恐怕修炼资源已经是极其的少了，因此修炼者才会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被其他修士盯上而身死道消。陈厚亮暗忖。

　　很快，陈厚亮要坐的高铁就到JN站了，陈厚亮当即起坐，对着肖申月和肖度年一笑，进了站。

　　“呼！”可算没人再来问我那些奇怪的问题了。”陈厚亮苦笑一声，显然被好奇心极重的肖度年烦的不轻。

　　“咦，貌似陈道士和咱们要坐的是同一辆车呢。”肖度年望着起身向前往即墨方向高铁走去的陈厚亮微笑了一下。

　　陈厚亮随着人流上了高铁，找到位置后，就又闭目养神了起来。“呼，总算能安静些了。。。”

　　走廊上来回过着乘客，有些嘈嘈杂杂。

　　“啊哈哈，好巧啊，厚亮。”陈厚亮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嘴角一阵抽搐。果不其然，座位旁边坐过来两位女子，正是刚上高铁的肖申月和肖度年。

　　肖度年和肖申月也没有料想到，会和陈厚亮正好就坐在一起，缘分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

　　“啊，是啊，好巧啊。”陈厚亮不禁擦着冷汗，这几率实在是有点小啊，居然又能和她们坐到一起。

　　“对了，陈道士你的道袍是什么材料做的啊，你的这两把剑可以借我玩玩么，陈道士，听说道士用的符咒都是很厉害的辟邪之物，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些符咒啊。”肖度年高兴道。

　　“吃我一锤！”肖申月用手一锤砸在肖度年头上。“你再整天乱讲，下回直接把你脑壳敲掉！”

　　“哇啊啊啊，好疼啊啊啊。”肖度年抱头乱颤，帽子歪向一边。

　　“噗~啊哈哈。”陈厚亮大笑。“看来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有的呢，想不到陈厚亮咱们又见面了。”肖申月轻捻着青丝，大方地递过一张名片。

　　陈厚亮疑惑地接过名片，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肖医生啊。”

　　“今年才从学校毕业，已经上岗三个月了”肖申月露出贝齿，温柔典雅的样子惹得附近的乘客一阵失神。

　　“呐，这个送给你们，这是我用桃木削刻的小剑，有着辟邪的功能。另外，肖度年，符咒不是用来辟邪的，实际上符咒是用来锁灵和放灵的物件。”陈厚亮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剑递给她们。

　　“谢谢啦，厚亮。”肖度年接过，好奇的仔细把玩着。

　　“我们就此别过，我已经到站了，有缘下回再见。”陈厚亮对着二女摆摆手。遂下了车。

　　“咯咯，我感觉咱们过几天还能再偶遇一次呢。”肖申月轻笑着，也对其摆了摆手，目送陈厚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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